沈妍心里一颤,一本正经说:“听说平大夫因为卖毒药才连累一家人被人杀死,平芙也弄些乱七八糟的药。现在你媳妇怀了孕,可千万小心,别戴那些东西。”
“没戴没戴,我不让她戴。”平海总算松了口气。
“这样吧!你把簪子拿过来,我替你检查检查有没有问题,再还给你。以后不管谁问起,你都说跟平大夫一家只是同乡,从没来往,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人这就去拿。”原来不是要撵他走,平海终于放下了心。
平芙送给平海媳妇的簪子其实是铜制的,在外面包了一层银纸。簪子看上去很粗,却很廉价,一般乡下妇女喜欢戴这种簪子。难怪平海不让他媳妇戴,大概是觉得戴不出去。簪子不值钱,自送来之后,就压了箱底,平海夫妇也没动过。
沈妍连簪子带装簪子的锦盒一起收下,随口嘱咐了平海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两根簪子份量很轻,装簪子的锦盒却很重。沈妍掂了掂锦盒,就发现锦盒有夹层。可她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打开,怕毁了锦盒里的秘密,她不敢硬来。
“姑娘,夫人派梅红姐姐来说话。”
听说汪仪凤派梅红过来了,沈妍吃了一惊,梅红是汪仪凤的贴身大丫头,没大事,不可能派梅红来。不知道项家又出了什么事,沈妍不由就悬起了心。
她赶紧把锦盒和簪子锁到她特制的保险柜里,才让人叫梅红进来。梅红开门见山,说了项家长房要赶沈蕴出去以及平氏派人来借钱的事,气得沈妍直跳脚。
项家长房要赶沈蕴出去,沈妍虽说生气,却也认为是个机会。当时她离开项家不也是因项云珠要赶她出去吗?有人赶也好,免得离开时要费唇舌解释。
听说平氏写信派人来借钱,沈妍都有一种想抓狂的冲动。她和徐慕轩的关系现在已经僵持到不可回缓了,平氏居然跟汪仪凤借钱,哪怕被徐家人所逼,这也太可笑了。徐家把她当什么?自动取款机还需要插卡呢,难道她的构造更先进?
沈妍把年节期间留下的管事叫来,又嘱咐了一番,才带上丫头回了项家。
汪仪凤见沈妍来了,心中有了主心骨,赶紧把她叫到一旁,又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沈妍宽慰了汪仪凤几句,叫雪梨去逸风苑传话,让沈蕴今天下午就搬过去。沈蕴搬家的事好解决,平氏借钱的事连找理由拒绝都让人感觉恶心牙酸。
“孙嬷嬷,唐嫂,是如夫人(平氏在徐家的称谓)派你们来了?”
二人嚅嗫说:“是、是,如夫人让我们来请安,顺便、顺便送信过来。”
沈妍扫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如夫人派你们来送信,你们大概也知道信的内容,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娘要是不借给你们银子会怎么样?”
“我们……”二人犹豫半天,还是孙嬷嬷说平氏会赶她们出去。
“娘,你给如夫人写封信,跟她明说不会借给她银子,我们以后跟她再无交情。”沈妍冷笑几声,看向唐嫂和孙嬷嬷,说:“如果如夫人要赶你们出去,你们可以来投靠我,我不敢保你们荣华富贵,一日三餐和安身之所肯定能给你们。”
“姑娘,这……如夫人会打死我们的。”二人又哭哭啼啼,想让沈妍心软。
“你们是如夫人的家奴,她要打死你们,别人无权阻拦。如果她只是赶你们出来,你们要有卖身契,否则也不能投靠新主人。”沈妍心里感念孙嬷嬷和唐嫂曾经的好处,可她现在跟平氏和徐慕轩已翻脸,跟别人就更无情面可讲了。
汪仪凤写好信,给了孙嬷嬷和唐嫂十两银子,不想听她们多说,就让下人赶人了。打发走孙嬷嬷和唐嫂,汪仪凤又很不客气地给项大奶奶等人下了逐客令。
中午,项怀安有同僚宴请,不知什么才能回来。汪仪凤带众人吃过午饭,沈妍和沈蕴就陪她说家常闲话,等项怀安回来,向他行礼,叩谢告辞。
听说沈妍和沈蕴都要离开项家,白肉团子连午觉也不睡了,眼泪汪汪陪他们坐着。汪仪凤查看沈蕴的功课,沈妍闲得无聊,就逗白肉团子和璎姐儿玩笑。
项怀安回来,沈妍姐弟给他行礼,说明情况,听说他们马上就要搬出去,项怀安只嘱咐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汪仪凤给沈蕴安排了七八个得力的仆人,又和项怀安亲自送他们到逸风苑,看到各处布置得都不错,才放下心。
沈蕴住在二进一座大院子里,五间正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门房里还设有一个小厨房。在项家时,他和项家庶房的两个庶子挤在一座院子里,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宅院,即使以后要独立,也兴奋得无可言喻。
沈妍也在逸风苑住下来,让仆人赶紧采买年货,今年她要和沈蕴一起过年。
沐元澈来祝贺他们乔迁之喜,给他们带来许多新打来的猎物。他在逸风苑里外转了一遍,就让人把烤肉的工具全搬过来了,准备在逸风苑开一场烤肉晚会表示庆祝。沈妍答应了,沈蕴兴奋到无以复加,并邀请他几名好友同聚一堂。
沈妍挑选了一些新鲜的肉类,还有其它一些新奇的年货,让雪梨送到徐家长房给项云环,顺便打听二房的动静,以便徐家二房再出妖蛾子,她早出应对之策。
徐家两房分家之后,二房的日子很不好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