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半个时辰之前。
汪夫人经不住几名贵妇恭维劝酒,多喝了两杯,就双眼发红,呈现醉态。项氏向徐老太太等人告了罪,头版伺候汪夫人出去醒酒更衣。项氏扶汪夫人来到东面敞厦一间名为“青山阁”的房间,又吩咐丫头婆子去打水、取衣物妆盒。
“母亲,那件事成吗?”
“有什么不成的?”汪夫人满脸醉态一扫而空,眼底充满恨意,“行她弄个假圣女来害我的孙子,就不行我反击吗?再说这次是海氏和大姑娘还有她那个侄女要害沈丫头,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帮她们换个花样。事情要闹起来,她们谁能把自己择清是本事,择不清就等着被处罚,反正也都是二房的人。她们的阴谋我们都知道,按我的计划行事,就是请来衙门的捕头查案,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项氏点点头,说:“二太太对付轶哥儿的手段也忒狠毒了,还好说轶哥儿是圣男的流言没传开,要不就是我死了,也没脸去见爷了。主要是那个假圣女,真是罪该万死,扒她的皮都不解气。沈丫头倒是个讲信用的,可惜偏有人对她下手。”
汪夫人冷哼,“松阳狠毒又能怎么样?她不是愿意斗吗?那就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沈丫头也没什么可惜的,二房窝里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我们不利用这件事,沈丫头也会被她们害,就看她有没有保护自己的本事了。”
外面想起轻轻的敲门声,项氏打开门,把周嬷嬷和两个丫头迎进来。三人行过礼,和汪夫人、项氏低语了几句,从汪夫人手里接过东西,就各自出去了。
周嬷嬷带两个丫头出来,问:“柳红、柳青,人都准备稳妥了吗?可靠吗?”
“嬷嬷放心,都稳妥了,她们都是脸生的丫头,与奴婢们有几分交情。”
“那就好。”周嬷嬷看到有人进了山水阁,冷笑说:“她们要开始了,我们也预备吧!你们要记住,就算事情有突变,也不能惊慌,等太太来安排。”
“奴婢们记住了。”
……
海婷婷和徐慕绣进了“山水阁”,刚说了几句话,平蓉就轻手轻脚进来了。
“圣女,沈丫头懂医术,这种催情香能制服她吗?”海婷婷面露怀疑,又紧张又激动,若今天的计划成功了,沈妍必死无疑,她就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平蓉见海婷婷怀疑她,心里很不舒服,重哼一声,当作回答。前几天在漱花斋,她用的催情香太普通,被沈妍识破,并且把她制住了。
今天这种催情香是西魏飞狐营特制,若在没察觉的情况下最多吸入三口香气,就会放浪发情。而且这种香没有解药,除非男女交合,否则就会承受身心欲摧之痛。中了这种香毒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脑子很清楚,却无法控制自己的**。
沈妍曾给她弄了一种在清醒时就发骚放浪的药毒,可那种药毒用水淋面就能解。她想变本加厉报复沈妍,就弄出一种无药可解的催情香,要看沈妍的热闹。
“圣女,你也知道沈丫头很可恶、很难缠,我怕制不服她……”
“海小姐若不相信本圣女这香的威力,大可以自己先试一次。”平蓉扫了海婷婷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讲解了催情香的妙用,听得海婷婷和徐慕绣满脸通红。
“表姐,你不要怀疑这香的威力。”徐慕绣妩媚的双眼流露出阴涩,“圣女的妙计不在于香,而是沈丫头与小厮衣衫不整,同处一室,她的名节就毁了。因她出身低贱,祖父祖母都不想让嫁给四哥,正好趁此机会毁婚,再把她置于死地。”
平蓉哼笑几声,“徐大小姐真是聪明人。”
几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叫来香梅和两个小丫头嘱咐了一番。海婷婷和徐慕绣离开山水阁,去西面的敞厦跟海氏汇报情况,等待捉奸。平蓉点燃催情香,赶紧摒住呼吸,退出房间,让两个小丫头守在门口,就象房间里有主子休息一样。
平蓉招来一个婆子,塞了几块碎银子,又递过一个纸条,说:“本圣女与贵府的平海有同乡之宜,又有佛缘,请嬷嬷把这纸条交给他,请他到山水阁一见。”
“圣女客气了,老婆子这就去。”
一柱香的功夫,平海就来到山水阁门口,两个小丫头赶紧请他进房。香梅见平海进了山水阁,跟海氏几人说了一声,就到小厅堂去叫沈妍了。
躲在一房观察情况的周嬷嬷和柳红、柳青看到一这幕,互相点了点头,又敲了敲青山阁的窗户,告知汪夫人和项氏,就各自行动了。
周嬷嬷抄小路去截香梅,而柳青柳红则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去了山水阁。
“这不是二奶奶房里伺候的香梅姑娘吗?我崴脚了,快来帮我一下。”
香梅知道周嬷嬷是徐慕轶的奶娘,在长房有几分体面,不敢怠慢,忙上前扶起她,“嬷嬷伤了哪只脚?要不我让人去叫大夫,你到那边石椅上坐一会儿。”
“老太太过寿,主子们都高兴,一个奴才崴了脚,还值得去叫大夫,那不是给主子们添堵吗?我歇一会儿就好,你要是有差事就赶紧去忙吧!”
“好,那嬷嬷先歇会儿,我还有事。”香梅记挂着大事,转身就走。
“唉!我可真糊涂,这么大的事居然忘了,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周嬷嬷拍了拍大腿,“香梅,前天你婶子进来了,托了我一件事。”
香梅娘在洗衣房当差,她爹在马棚里喂马,都是武烈侯府下等奴才。可她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