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壮士莫恼。”苏小培认真安慰,“憋了气这饭菜就更不可口了。”
更?
冉非泽一脸不高兴地给苏小培夹了许多菜,堆得碗都冒尖了。
苏小培盯着那碗,摸了摸胃,转了个话题:“刘响知道我疑心他,定会也提防老六的。”
“嗯。老六知晓的。”冉非泽瞪那饭碗一眼,用下巴指了指,苏小培叹气,拿起了筷子小口小口吃。
“刘响纵有疑心,也不敢造次,毕竟他与老六同在衙门里,老六又是白家庄六公子,他若是动了老六,后患无穷。他会接近老六,利用他来打探你,他的目标是你。”
“壮士当真是聪慧。”苏小培扬着笑脸夸赞。
“我可不是老六,不吃这套。”
不吃这套?那换一套。
苏小培捧着碗挪他身边:“阿泽,这饭太多,人家吃撑了又会胃疼,分你一点好不好?”
“人家?”
“奴家。”
“哪家?”
苏小培不说话了,照这趋势,估计她说壮士家或是冉家或是你家或是阿泽家什么的就合他的意了,可是她说不出。
冉非泽看着她,她也回视回去。他们说好的,明明已经说好的。
冉非泽伸筷子从她碗里夹回些菜,低声道:“等解决了杜成明,你若是还未走的,我们便成亲吧。”
“那,那估计也没多久。”若是解决掉了程江翌,她怎么可能还能在这呆着。
“有多久便多久吧。”冉非泽拨了拨碗里的菜,“我每日都开解自己,人有生老病死。”
苏小培心里一酸,从冉非泽碗里又夹回点菜给自己,“我多吃些吧。”吃一顿便少一顿了,她每日醒来都会想,真好,她还在壮士身边。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苏小培没有应好,但也未拒绝,冉非泽想到便有些高兴。下午的时候,他送苏小培去府衙上工,把苏小培交给了师爷们照看,自己便出去了。
一连几日,冉非泽都这般行|事,将苏小培送走,然后自己去办事。他找了些朋友,将之前的安排落实跟进调整,他察觉到有人跟踪他,有时候他会故意让他们跟,有些事他希望他们能带回去报信,而另一方面,娄立冬早已安排好了贼帮的人替他反跟踪那些人。神算门,冉非泽知道。娄立冬更知道。能唬弄人心的算命先生,与来无踪去无影的贼偷们,自有一番较量。
冉非泽这几日还找些道长高僧打听驱魔镇妖的法术和所需物品。刘响当苏小培是妖女,而且他见识过苏小培死而复生,所以他要杀她,定不会用普通的法子。冉非泽希望能预先推断出他会用到的手段,从而提前防范。
那日|他到城郊探访,正巧路过一座月老庙,他在庙外站了半晌,终于没忍住,进去了。庙里香火不错,许多姑娘在跪拜祈缘。冉非泽这样一个高大的壮汉进了来,让不少人侧目,就连庙祝也瞅了他好几眼。
冉非泽未理会他们的目光,只抬头看庙中供着的月老像。他从前是从不信这些的,他不拜佛不念经,他觉得这世上之事全靠自己,佛神鬼怪之说皆是虚话。可是他遇到了姑娘。
多希望,她真的能是他的姑娘。
冉非泽走了上前,扑通一下,在那蒲团上跪下了。旁边两位正求姻缘的小姑娘吓得赶紧起身,不会吧,这汉子拜错神明了吧?
冉非泽抬头再看一眼月老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月老啊月老,你既是将她送到了我身边,便允了她一直在我身边吧,我定是会对她好的。
第三个头磕下去,他伏在那未动。月老没有回话,当然也不可能回话,他只是个像而已,可冉非泽不知为何悲从心起,他仿佛感应到有人回他的话,确切的说不是回话,只是一声叹息。冉非泽没有动,他运了耳力仔细听,确是没人回话,也没人叹息,但他突然就被那种无力与消沉包裹住了。是他没信心吗?是他自己悲观了吗?不能如此,他不甘心!
“我此生只跪过爹娘与师父,如今再跪了你。”他在心里对月老说,“你若真的在,定会感受到我的诚心。我只求一事,但求一事而已。”他脑海里有苏小培对着他的甜笑,还有她唤他的那声“壮士”,只求她能在身边而已。他又默默说了一句,这才终于抬头。
“壮士。”有人唤他,声音软软甜甜,冉非泽转头望,是两个娇俏的小姑娘,站在一旁看着他。他站起来,高出她们不少,施了个礼,准备走了。
“壮士。”那唤他的小姑娘又唤一声,羞羞答答,指了指庙祝那头的桌子,“壮士要求姻缘,可施些香火钱,求根红线,那样更灵验些。”
是这样吗?冉非泽点头谢过,大踏步朝那桌子过去,也顾不得自己这般年数的汉子来这种地方求红线丢人,他将钱袋里装的仅有的几块碎银全倒了出来,递给庙祝,“要红线。”
庙祝吓了一跳,原来这个真不是来捣乱的,真是来求姻缘的?“这个,要不要抽个签算个卦?”
“不用。”他怕签不好卦不吉他会揍人,还是来条红线回家绑姑娘就行。
庙祝不敢有异,赶紧取红线。红线包在红纸里,迅速递到了冉非泽的面前。冉非泽接过了,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