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非泽的火气腾腾往上冒,但凡说他家姑娘不好的,皆是皮痒欠教训了。他黑着脸踏着步子往堂厅去,苏小培对付言也相当不喜欢,听说他这样心里也是气,可看到冉非泽这般她也顾不上气了,赶紧去拉他:“壮士,等等,别生气。”
“莫恼。”一边纠正一边反手握住她拉过来的手。
“好,好,莫恼。”好好哄,生怕他真冲进去起冲突坏事。“冷静,事情还没办好。”
“好。”壮士先生答应得很快,牵着手冷静地走进去了。
白玉郎在后边拍季家文肩膀:“少年,居然告小状啊。”季家文拍掉他的手,也腾腾地跟着进去了。
苏小培和冉非泽进屋的时候屋子里没人说话,很安静。只许多人面上皆有些许尴尬。方平已在自己位置坐下,皱着眉头。付言看看他,又看了看走进来的苏小培。
“怎么都这表情,方才是在说我?”苏小培直截了当地问了。刚进来的季家文心虚地躲到大师兄的身后,白玉郎挤他身边,很仗义地又拍他的肩:“莫慌,我帮你挡着。”这一挡连他视线都挡掉,季家文又往旁边站了站。
没人回答苏小培,背后议人事非确是不光彩,何况还是议一个姑娘,谁也不想当这出头鸟丢人。
“觉得有何不妥吗?”苏小培说这话时看着付言,不是她找事,她确实需要做些事,让方平更信任她。
苏小培的问话和目光让大家也都看向了付言,付言清咳了咳,道:“确是有些不解想问问姑娘。”
“请说。”
付言环视一圈,再看了看苏小培,开口道:“姑娘曾在宁安城当差,之后却莫名出现在玲珑阵,没有武艺,也不记事,对自己怎么上树的并不知晓。那天丝银刃阵听说甚是凶险,那棵树被围着滴水不漏,我对是何人能有本事将姑娘放上去很是好奇。放眼武林,怕是再强的高手都办不到。为解这个谜团,我去请教了一些朋友,这般巧,有人从平洲城那处得知,原来有人将宁安城的女师爷杀死了,而后自尽。女师爷屋里全是血,宁安城府衙追查数月,都未曾找到女师爷被掳的线索,种种迹象表明,女师爷确是被人杀死了。”
付言盯着苏小培:“那位女师爷,便是姑娘。一个死了的人,如何能在天丝银刃阵中-出现?根本没人能有本事把姑娘放进去。姑娘短发,说话怪异,举止习惯等等皆与我们不同。敢问姑娘,你究竟是何来历?你说你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再远的地方也有出处,家乡何处?又是究竟死而复生的?”
苏小培也盯着付言看,问题还问得真是好,咄咄逼人,意有所指。对于付言当众故意找她麻烦,她生气了。她冷静回道:“付大侠,你既知我是女师爷,就该知道我专职断案。别的本事我没有,断案倒是可以的。付大侠若是不明白,让我来指点你一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听说了什么不重要,最重要是要有证据判断这些听说的事情是事实。有人留了遗书说将我杀死,你是该信遗书,还是该信我这个活着的站在你面前的人?天丝银刃阵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醒来便发现自己困在树上确是事实。你说放眼天下无人能做到将人带入阵放到树上,我不知你眼中的天下有多大,但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付大侠莫将话说得如此满,省得被人耻笑。我失踪被掳一案,宁安城平洲城府衙皆在追查,付大侠对案情进展好奇,可再去打听打听。反正付大侠消息灵通嘛,听说得不少。听说完之后好好查证清楚,切莫没搞明白便当着众人的面质疑这个怀疑那个,实在是有失礼数,自寻难看。”
一旁有个大汉离得苏小培近,闻言上前一步冲苏小培喝道:“妖女,你怎地与大公子说话的?”
苏小培冷笑:“妖女?听听,付大侠说了半天便是想要这结果吧?向大伙儿说我来历不明,不是寻常人,用的妖术妖法,包藏祸心,不可信?”
“苏姑娘多虑了,只是苏姑娘奇人奇事,传言甚是有趣,我也免不得好奇,便向姑娘求证一二,姑娘莫怪。”
苏小培冷笑:“我肚量小得很,上门作客听得主人家对我质疑心中是不太欢喜。付大侠与其听传言里说我奇人奇事,不如我当面告之付大侠传言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等别人回话,苏小培转头看向那个没礼貌对她呼喝的大汉:“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壮士?冉非泽道:“请唤他大侠。”
“为何?”苏小培把头转回来。
“我才是姑娘口中的壮士,莫将我与他相提并论,唤他大侠吧。”
一屋子大侠顿时用目光刷刷地刺向冉非泽,难道他们就该与这人相提并论,这一看就是个无礼糙汉子好吧?摆不上台面的小角色,为啥他们这些大侠得与他相提并论?
“这位大侠如何称呼?”
还真大侠了,一屋子大侠有好几个忍不住翻了白眼,剩下眼睛得闲的都又再瞪了冉非泽一眼。
“我姓牛。”那汉子被摆上台面有些蒙,看了看付言,回答了苏小培的问题。
“牛大侠在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