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正看向苏小培。苏小培点头:“冉壮士说得对。”没有媒体的时代,也只能如此吧。
“那马征远看无人再议他,又会如何?”
“大人在泽城那边再加派人手吧。”苏小培道。白玉郎告诉她查到马征远的家人后便与当地官府做了通报,让那头严密监看,就苏小培看来,这一步还得让官府更加重视才行。
“你是说,他会回家去?”
“其实他终究会走到这一步,就算我们不做这些事,他最后也势必会回去的,早晚而已。他最想威慑住的,最想报复的,并不是这些他不认识,无关紧要的人,在陌生人身上得到的满足只是一时的。他最后会发现这些不足够,他最想看到的,是那些真正伤害过他,让他痛苦的人,在他面前象那些受害者一样恐惧、哀求。”苏小培道:“大人,我们做的,是把这一步提前了。没有人再讨论他的事,他风光不在,没人帮他把他的威风传颂回去,那他就得自己来了。”
秦德正苦思,最后喃喃自语:“他犯案的这些城,确实是围着泽城打转。那悬赏令,在泽城也贴了。”
苏小培没插话打扰他,秦德正认真想了好半天后,终是一抬眼,大声道:“好,如此,就听苏姑娘的,先这么办!”
三个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而后秦德正把苏小培和冉非泽请到了隔壁,与他议事的屋子隔了一道门。接着他把几个亲信,得力干将叫了进来,自己与他们商议了此事,照着苏小培说的意思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下去。
大家有惊讶的,有不解的,有觉得甚有道理的,讨论得甚是热闹。苏小培和冉非泽在隔壁屋子一边听着他们开会,一边喝茶。
冉非泽道:“大人虽需姑娘相助,但也需立官威,布置安排,由大人自己亲自操办更妥当些。”
苏小培点头,并不介意这些。她听得外头谈得热火朝天,部署有条不紊,心思已经转到另一头去了:“壮士,五十两很多吧?”
冉非泽笑了:“算是不少。”
他拿着茶盅,斜睨着她笑:“十五两,嗯?”
苏小培脸红。
“小家子气。”他调侃她。
苏小培忙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没经验。我是说,我经得事少,是该向壮士多学习。”
“学习?”
“是该向壮士多讨教。”
冉非泽咧着嘴笑。苏小培也不介意,二十五两呢,感谢他。
“壮士,二十五两能买得起牙刷吧?”
“牙枝?那自然买得起。”冉非泽忍不住又笑了。
这日事毕,冉非泽带苏小培上了街市,说要让她馋馋眼。他带她去了一家洗漱专卖店,里面牙刷牙膏洗浴用品一应俱全。当然名称与苏小培知道的都不一样,但苏小培看得非常开心,这就是生活目标啊!
她的目标居然变得这么卑微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苏小培一边自嘲一边算着价钱,这个要200钱,那个要300钱,这个80钱便宜,那个150钱看起来不算贵,这个居然 钱,快一两银子了,那个二两银,这算奢侈品吗?
苏小培对这里的钱银还没什么概念,价格在脑子里都得转一遍才反应过来,是贵是便宜也不知道,但东西是她需要的,刷牙洗脸洗澡洗头,她太想念现代的洗浴用品了。她看了半天,有些东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也不好意思问,她决定记下这地方,等二十五两银到手就到这来消费她的古代第一笔钱。
晃晃悠悠出去,看到冉非泽正站在街边等她。
冉非泽嫌她土包子进城一脸惊奇看货品的样太丢人,加上他是明知这姑娘只能看不能买,于是他就先出来,免遭店家白眼。不过这姑娘也确实不错,他在外头都能看到店家白眼犀利,她却毫不理会,赖着不走慢慢看。想到这,冉非泽咧着嘴笑起来。
笑什么笑,苏小培白他一眼,正要说话,眼角却看到了什么。她转过头,见街角一宅子大门那,司马婉如正走出来。她没有多停留,很快走到街上,然后进了对面一家酒楼,不一会,她与她的几个师姐妹走出来,正朝着苏小培和冉非泽的方向来。
两拨人很快在街边擦身而过,司马婉如见到冉非泽和苏小培面色稍变,但没有说话,只与师姐妹们一起快速离开。
“她为何一脸心虚?”
冉非泽没答,倒是带着苏小培往司马婉如出来的那宅子走,路过那大门,看到门边“常府”二字。冉非泽道:“司马大小姐的未婚夫婿,是姓常吧?”
“对。”苏小培也想到了。
“姐姐亡故,妹妹到无缘姐夫家中拜会,失礼失节,她自然心虚。”
“这样不行吗?”
“当是两家长辈交际,女儿家自是不好这般露面。”冉非泽摸摸下巴,“官府那头,一直没提到这常府吧?也不知,他们与司马家除了那差一点就成了的姻亲,还有何关系?”
苏小培当然也不知里面的关系。他们回了衙门后,冉非泽找了秦捕头说这事,秦捕头记下了,与司马家有关联的,他们倒是都有计划要好好查查。
此后无事,苏小培就回了客栈整理她的日志,思考案情。
是夜,苏小培收拾好了东西,正打算休息,这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她以为是冉非泽有事找,打开门一看,外头站着的却是司马婉如。
司马婉如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