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听了安宁要张瑶帮助她管家理事之事,连连满意点头,如此大姑娘日后万不会被人诟病无人教养!回去便是和张瑶笑道:“太太这是为姑娘着想呢,虽说姑娘日后成了大家妻不必锱铢必较,却还需懂得运筹帷幄,最起码不能让下面的仆从蒙蔽了才是!”
张瑶的俏脸上蒙上了一层绯红,道:“嬷嬷说什么呢,我还呢……”罗嬷嬷看着她的羞窘,连连称是,却也不再提。一般情况下,略有些家底的人家,都要到了孩子十一二岁的时候才开始说亲。一般孩子到了这般年龄,不管是学问还是脾气秉性通常都有了雏形,能够看出好坏来。这个年纪,要成亲的话,至少要等到姑娘家再过三年及笄,可以慢慢的打听,慢慢的挑,挑中之后男女双方也好说媒。再者定亲后还需要准备嫁妆,总得要花个一二、年功夫,嫁过来刚好。像是大姑娘这样家世才情的人家,又是极为受宠的嫡长女,八九岁也不算是小了,得需要提前好好挑选,家世、门第都要相当才是呢。罗嬷嬷从宫里做了教养嬷嬷出来后也没再嫁人,家里也乐意供着,这样说出去家里有个做过女官的姑奶奶对自家的儿女教养都是有好处的!只罗嬷嬷厌烦了家里事,这才被张家请来给张瑶做教养嬷嬷的,自把张瑶当亲生女儿看待,平日教习都是下足功夫细细教的。日后也是要做张瑶的陪嫁嬷嬷,还是被荣养出府都是看她意思了。
这边罗嬷嬷偶尔提及了张瑶的亲事,外边儿皇上将呆在江南近四个月的三皇子招回去,这边儿的官员自然得夹道相送。明眼的官员都看出来这三皇子有意拉拢张清和,召他近前说话儿。和颜悦色的很。
三皇子断不顾忌其他官员在码头冷风中发抖,只坐在凉亭下同张致远说话。他也知这张致远是个硬骨头。要是没那个胆不拍被噎到就下嘴啃,结果不还是磕到牙齿,像他那个好二哥就知道了。素来这个张致远就是被打上了忠皇派的标记,他如今想做的就是慢慢就是让这个人打上三皇子一派的标记,硬的不行来软的,温水煮青蛙,当众人这么认为的时候他就成功了,只是现在先不急。“张大人,这回本王回京上书给皇上时,当记张大人一笔大功啊。”他说的是集款赈灾之事。张致远忙推说不敢。
三皇子笑得儒雅。虚扶起张致远,道:“张大人何必这么谦恭,若不是张大人慧眼集来粮款,只怕灾情就不可控制了。这般说来我还得代黎明百姓多谢江南道的各位官员,你们皆是灾民的好官啊。”这话有些意味深长。张致远略一深思,当即明白过来那些商户粮商拒捐赠再哄抬粮价之事背后必定没那么简单。只三皇子如今暗示来……
三皇子看张致远露出深思的神色,便不再多言,转念又道:“本王听说张大人家眷俱是仁厚之人,在府门外搭粥棚施粥俱是浓稠的白粥,深得受惠灾民感激,张大人能有这般贤妻实乃幸事。张大人如今儿女双全,当得称心如意啊。”张致远还没深思完三皇子话里的深意,三皇子就挑着嘴唇让他下去。他回到送往队伍里,面对同僚话里的酸腐,也只简单的抱抱拳。好在被三皇子叫上前寒暄的官员并不止张致远一人,几近送行中高位的官员都被叫上去了,他也就显得明显了。只那些官员回来后脸上愉色几乎都掩不住,看来也受了三皇子的赞许罢。
各处官员在码头站了两三个时辰。三皇子才乘船北行回京都了,等到大船的船帆看不清了,众人才跺跺脚搓搓手要散了。清风早在一边儿牵着马等着了,张墨赶紧上来将手上的斗篷给披上来,正欲上马但听一声爽朗之声:“老张,慢些咱们好些时候没聚聚了,天然居我差人订好了包厢,咱们聚聚。”说话的正是扬州城守尉的蒋云扬,他武将世家出身,箭步流星的过来连大氅都没穿。张致远一瞧后面站在一块儿的钟毅和卓锦年,便知他们几人有话要商,自然点头同意。回头便同张墨道:“回去告诉夫人,我晚些时间再回去。”
几人便是到天然居去,才进了天然居,一楼厅中客人很多。几人和随从径直上了二楼预定的雅间。掌柜的轻推开门,恭敬的请了他们四人入内,待入了雅间,四人坐定。
因为才送走了三皇子散回,不免说道了三皇子宣召近前之事。四人中,张致远是正二品巡盐御史,握着江南盐政这个大肥缺;同样的卓锦年为从二品布政使,布政在全国赋税中也举足轻重;钟毅为正三品的按察使,掌管一省司法,外家又是京都老牌士族;唯一的武官蒋云扬为正三品的城守尉,蒋家又是武将世家,如今在武将中占有重要一席,就是兵部也颇有势力。可谓说扬州除了总督外,当属他们四人位高权重了,不免都被三皇子召来近前说话。不免的都说到了粮商背后有人捣鬼之事,钟毅冷道:“原不想这赈灾背后还有人捣鬼,不说给三殿下下绊子,只是拿难民性命做筏子,着实不该!”
张致远和卓锦年对视一眼,卓锦年拿起瓷杯抿了一口茶,道:“三殿下做出今日这一出,就不怕传到有心人耳中呢。就算不以回京述职,只怕皇上也不会放任他在江南多呆,如今今上最忌讳的便是结党营私。”
张致远赞同得点头,附和道:“正是这个理,今上派三殿下来也怕有一部分是这个缘由,毕竟三殿下他……”未尽的话在座的人都明了,那就是三殿下身有残疾,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与大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