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重新规划却是在为数百万的北江市人利益做通盘考虑啊。黄记者,我看得出您是个敬业的人,是个有良知的新闻人。可是经验告诉我,这种事情,在情上,的确是要为那些商户伸张;在理上,他们的诉求却显得太过狭隘了。而大多数人的判断最终终究要循着合理的方向的,不是吗?黄记者,我再说得直白一些,没有必要太过较真,否则贵刊物领导那一关您未必能够过得去。”

黄涛面色忽而白一阵忽而又红了一阵,只是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任雨泽就站起来,走到了窗口去,小刘这个时候,很敏捷的从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来,沿着床边的茶几缓缓地推到黄涛的面前说道:“黄记者,今天您就搬到那面酒店去,下午我们的任书记会同小商品市场的商户代表们有个座谈,希望您能够到现场看一看,相信那里有你报道需要的素材,这样您也不至于空手而去。”

黄涛脸腾地变得通红,厉声道:“你。。。。。。”

周处长也站了起来,走到了记者的身边,一字一顿地说道:“黄记者,请不要客气,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我们也不想有任何不愉快发生在您的身上。”他并不想将这话说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黄记者痴痴地愣了好久,又表情木然的摇摇头,却一点点地将信封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走出黄记者空气污浊的房间,任雨泽拍拍周处长的后背,又冲着他翘了翘大拇,说:“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

这周处长就很腼腆的一笑,说:“我过去的专业就是审犯人,嘿嘿,吓人是我的拿手活。”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难怪邬局长要派他来配合自己,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带着杨喻义和政府,市委的一班领导们,面无表情地坐在市政府的一号会议室内,在他背后的的整面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在这面墙的烘托下,他并不显得孤立,尽管对面坐着几十个气咻咻的商户。

在过去很多时候,任雨泽本是没有提前到场习惯的,可是这回他却早了整整二十分钟坐在这张巨大的会议桌前。他将头微微上抬,眼睛很自然地注视着前方,眼神却并不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聚焦。

在会议室最后面,坐着几家媒体的记者、摄影师。北京来的黄记者作为最大牌媒体的记者被安排在最前排的正中间,他看上去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但任雨泽心中觉得这是个十分值得玩味的场景:在这场市委书记与平民的会谈中,其实在会谈还没开始的时候,高低上下却早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

会谈现场的右侧是政府请来的媒体,在工作人员安排下各就各位,左侧笔直地立着数名雄赳赳的警察。说句实在话,这更像一场冠冕堂皇的审判会。

而就在这些人中间,任雨泽却看到了一双很明媚的眼睛,那是一个美少女梦幻般的眼神,它的主人就是苏厉羽,她正深深的,温馨默默的看着任雨泽,这眼光让任雨泽很有点惊慌,他赶忙转开了眼神,但苏厉羽那目光还是在在任雨泽的心里荡起了阵阵的波澜。

对话马上就要开始,这十分钟像是被拉长的皮筋一般,总是看不到头,任雨泽的面上始终带着似有还无的微笑,目光却毫无表情地在对面人身上抛掷,任雨泽感觉到了几十名商户代表已经在一号会议室中的气场中开始燥了、热了。

商户代表居中的人便是孙海波。此人留这个硬铮铮的板寸,身材粗粗壮壮的,倒是同任雨泽的想像完全两码事。

孙海波毕竟是走南闯见过世面之人,他瞧得出会议室中气氛的异样,便作势要说话,以缓解一下自己与同伴们被压抑的情绪。

岂料他没待他开口,任雨泽却突然和善地笑道:“我们开始好吗?”其语气随和而轻柔,委实与对面诸人预期的情形相去甚远。

孙海波一愣之后,方附和道:“开始吧、开始吧。”

孙海波的话音甫落,会议室里顷刻间便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一场古怪至极的座谈会,市委书记任雨泽像个孤胆英雄一样毅然将自己置于了众怒环伺之下。但只有任雨泽自己知道,自己却非什么孤胆英雄,他相信市有更多的人,特别是上层的某些人正在某个房间里密切地关注着这件事的动向。

任雨泽沉默着了几秒钟,才缓缓地说道:“各位商户代表,我是市委书记任雨泽,也是北江市地铁建设拆迁负责人。今天,就在北江市政府的门前发生了这件十分令人遗憾的事情。坦白地说,作为市委书记,做为地铁建设项目拆迁直接负责人,我向在座的各位、向北江市人民深表歉意!我想发生今天的事情,无非是两个原因:要么是我们的工作损害了市场业主们的利益,要么就是我们在工作过程中没有做好沟通与解释工作,致使在座的各位与我们之间产生了极大的误解。今天开这么个座谈会的目的便是要在北江市市数百万人民的面前与诸位开诚布公地说清事情、化解矛盾,给大家一个交代!”

杨喻义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今天之所以来,是因为苏良世在最初的时候骂了他一顿,说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回避呢,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但人是一定要到现场的,这件事情李云中书记也很关注。

杨喻义在听到这话之后,才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市政府,打消了本来想看热闹的想法,不过现在他还是想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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