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六

任雨泽今天有自己的想法,他绝不能在这一场争斗中让杨喻义等人领先,这包含了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车本立中标可以为北江市节省300万元的资金,虽然现在任雨泽不会因为300万元而紧紧张张的,但钱再少,那也是钱啊,虱子很小,也有肉呢,省一点,总比不省强。 [

第二个原因,任雨泽是不能让杨喻义通过这件事情来打压车本立,这不是车本立一个人的问题,还关系着自己在所有北江市生意人中的口碑和威望,假如大家看透了自己连一个为自己出过大力的人都帮不了,以后谁还会愿意接近和听从自己的指挥。

所以,任雨泽就决定要对这个件事情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了,这似乎有些不合游戏的规则,但无可奈何,很多事情只能超越常规来处理。

任雨泽沉默了一会儿,问车本立:“车老板,在徐海贵已承建的那些工程当中,有没有哪个工程因质量问题被人投诉的?或者施工过程中发生过严重安全事故的?”

车本立有点茫然的摇摇头,说:“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徐海贵那面我去的少。”

任雨泽冷冷的说:“你花点心思,好好去查一查这些年徐海贵承包的工程,假如有问题,那么,或许你的事情还有挽回的可能,当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我不过是提点想法而已。”

车本立立即就明白了任雨泽的用意,当即把在外头等候的助手叫进来,吩咐助手去调查。

“车老板,另外我要提醒你一下,徐海贵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要有思想准备。你记住,千万别跟他发生正面冲突,明白吗?”

车本立点了点头,说:“任书记,您放心吧,真要有什么事情,我会跟先跟您汇报的。”

“很好。”任雨泽站起来,说,“今天就先这样吧,有事保持联系。等定标后,我们一起去宫老先生那里走走。”

“好呀,前几天我还和宫老先生通过电话,他还提到你呢。”车本立说,“到时我给宫老先生捎些好茶过去,让他乐一乐。”

“还是你想得周到,会哄宫老先生开心。”任雨泽微微一笑说。

三人又聊了一会,车本立就先走了,任雨泽和王稼祥晚走了一会,王稼祥给任雨泽倒了杯开水,说:“任书记你要釜底抽薪啊。”

任雨泽摇摇头,感叹一声说:“稼祥,对大桥招标,我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想做点准备,当然,事情还要看徐海贵给不给机会了。”

王稼祥点点头,没说话,等着任雨泽说下文。

“车本立和徐海贵原来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为这个工程,谁也不会让着谁,尤其是徐海贵,既然破例地把手伸到了北江市,那就是志在必得的。一旦他没能中标,他很可能就会放手一搏。”

王稼祥皱起了眉头:“您是说他会乱来?”

“很有可能。现在为了抢一个工程打架斗殴的事情比比皆是。我是真不想桥还未建,就弄出什么大的麻烦来啊。”

“应该不至于吧,徐海贵是杨市长他们叫来的,徐海贵若真想闹点什么事,杨市长也应该会阻止的。”

任雨泽把身子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说:“你不太了解道上的人,怕就怕徐海贵犯起痞性来,到时杨市长的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王稼祥觉得任雨泽分析得有道理,但看到任雨泽忧心忡忡的样子,王稼祥又忙着安慰说:

“任书记,也许不至于,你不要太过担忧。”

任雨泽苦笑一声说:“毕竟新方案是我提出来的,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别人少不了背后说三道四的,那样我们可就被动了。所以刚才我嘱咐车本立有什么事情先跟我汇报,千万别跟徐海贵发生正面冲突。这两个人手下都有不少人,真闹起来,可就是大事情了。”

王稼祥嘴里劝着任雨泽,但心中也有了一层顾虑,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推测,所以任雨泽很快就放过了这个话题,和王稼祥说起了别的工作,两人将近十点了才离开。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车本立就忙了起来,他利用了他在韩阳市所能利用的关系,终于打探到了一件事情,但这个事情对车本立来说,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因为事情真的太小,是什么事情呢?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此微不足道,且与修桥毫无关系。车本立了解到,徐海贵在韩阳市开发的一个楼盘中,曾出现过顶层漏水问题。住户跟徐海贵反映,徐海贵不仅不采取补救措施和相关赔偿,反而叫人打伤了带头反映问题的一个业主。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就看怎么运作了,所以当车本立把这个情况给任雨泽汇报之后,任雨泽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炒作!”

车本立在北江市还是有些人脉的,再加上手里有钱,自然会有很多人忙他操办起来,到了

第二天,《北江日报》第三版“一家之言”栏目登载了这么一篇署名为“义眼”的评论文章,标题为“定标要看标价更要看人品”,文章由北江大桥工程招标一事引开,谈及韩阳市某出身黑道的开发商置业主利益不顾,房屋发生质量问题不仅推卸责任,还把业主打伤入院一事,进行点评,论述,最后文章一语概括阐述观点:工程招标定标时既要看标价更要看人品。

文章中所说的韩阳市某开发商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文中说的就徐海贵。

这篇文章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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