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八

任雨泽还是决定先到近处一间用旧苫布搭建的屋子里去看看。

他敲了敲用破木板拼成的“门”,见里面没有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一不小心,低矮的屋顶下,一根横梁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脑袋。

“哎哟”着叫了一声的他猛然回头,见“门”后一个紧紧张张的小伙子,正举着一根木棒向他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司机周勇跨前一步,夺下了小伙子落下来的木棒,然后,一个利落的动作,把小伙子摁翻在地。

这个周勇是退伍军人,过去他也是云婷之的司机,任雨泽经过了这一阶段的观察,也还是比较满意他,所以任雨泽上任之后也就没有更换司机,这一点周勇心中也是比较感激,按一般常规的习惯,新领导大都会自己重新挑选一个司机,因为作为司机,往往和领导关系密切,而用前任领导的司机,就会让接任的领导有很多顾忌的,但任雨泽和云婷之的关系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要知道,一号司机和别的小车班司机不管是待遇,还是受到的尊敬那都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周勇除了身体强壮之外,多少也是练过一点的,所以不要看每天他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的,真到了紧要关头,也还是很勇猛的。

任雨泽揉了揉脑门,示意周勇放开小伙子。

“小伙子,我们是路过的,顺道到你家里来看看,你总不会对客人这么不礼貌吧?”任雨泽笑着说道,有意使气氛缓和些。他发现屋里几块木板支成的书桌上,放着几本翻烂了的法律书,还有半碗没有吃完的炒白菜,几个馒头。

小伙子看了看任雨泽,又看了看周勇等几个,傻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以为你们是‘棚防办’的人,来强迫撵我走呢,实在对不起啊。”

“没关系,没关系,不知者不为罪嘛。”任雨泽说。

“也是,看你们几个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小伙子说着,态度友好了起来。

任雨泽看了看,屋子矮矮的,直顶他的脑袋,很不舒服。于是,他想坐在身边的一个被垛上,可是,他的屁股还没落下,小伙子“啊”的一声冲了过来,猛地把他推开了。

任雨泽一愣,不解地看了看小伙子,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难道,家里来了客人,连座位都不肯让吗?

小伙子感觉到了任雨泽的不解,迟疑了一会儿,掀开了被垛,任雨泽一看,原来,被垛下面,是一位老人。

“这是……是我90岁的奶奶。”小伙子说着。

“奥,这样啊!”任雨泽另找了块木板,坐了下来。

文秘书长几人都只好在旁边站着,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了。

几个人就说了一会话,任雨泽也就是大概的问一问这里的情况。

他们正准备告辞离开,突然间,几位警察和协勤人员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任雨泽几人逼在了房子的一边,为首的警察显然认识小伙子,大声警告说:“张强,你再散布谣言,我就刑事拘留你!你不要以为我们警察心慈手软,都是吃干饭的窝囊废,懦弱可欺。”

小伙子也不示弱,怒视着,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周勇,王稼祥几人就站在了任雨泽的前面,护着任雨泽,文秘书长刚要给他们表明身份,任雨泽说:“先看一下。”意思就是让他们不可声张,悉听尊便。

文秘书长也就不能说什么了,看来这几个警察地位太低,对面前这几个大人物是根本没认出来的。

为首的一个警察说:“你们四个跟我们走。”

话一说完,另外这些警察和协警就推推搡搡的让任雨泽几人出了小屋,又拐来拐去,走了好一会,四个人被带到一间挂着“警务室”的屋子。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首警察点燃一支中华烟,慢慢地吐着烟圈,摇晃着自己的二郎腿,傲慢地问。

任雨泽几人当然是不屑回答的,周勇看他们不说话,自己回答说:“我们是老百姓,来亲戚家串门。”

“串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警察问。

周勇一声冷笑:“这里又不是军事禁区,难道不能来吗?”

“军事禁区?这里比军事禁区还禁区!”

“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没有权力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

为首警察冷笑了几声,“啪”地一拍桌子:“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记者?”

周勇笑了,反问:“怎么,是记者就要扣起来吗?你们怎么那么怕记者?难道,记者不允许到这里来?”

“放肆!看来你们不服啊,好吧,我们帮助帮助你们!”为首警察一递眼神,几个警察立刻冲了过来。显然,他们的“帮助”,是要让这几个闯入“难民部落”的陌生人受皮肉之苦。

见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了,任雨泽只能说话了,他再不说话,搞不好今天真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让人民警察练上一顿,那就太没面子了,任雨泽对文秘书长点点头。

文秘书长赶忙说道:“我是市委秘书长,请你们的领导马上到这里来。”

“你是市委秘书长?”为首警察嘲讽道,“我还是省委书记呢!冒充市委领导,罪加一等!把他们全铐起来!”

“放肆!你这样目无法纪,随意对公民动用警具,是违反规定的,后果是严重的!”任雨泽动怒了,大声斥责道。

几个警察愣了一下,对任雨泽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可能其中的一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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