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答应了萧夫人,未免让萧家蒙上丑闻,会等到萧云卿跟宁婉离了婚,才宣布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宁婉既然已经死了,那我们也可以不必再等了。”任依芸冷冷的说道。

她特意加重了“死”字,强调宁婉的死亡,就怕刺激不到面前的父子。

果然,她双眼微微眯着,看到宁宏彦在听到她这话时,双手使劲的握拳隐忍。

宁成旭更是毫不掩饰的铁青着脸,愤怒的看着任依芸。

他不明白,好歹是养了二十一年的女儿,任依芸怎么能无情至此,就是因为佟品枝吗阄?

上一代的恩怨,何苦要把罪责都怪到无辜的宁婉身上?

“妈,你要不要这么快就把佳宁给迎进门来!”宁成旭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这么快难道还一直拖着吗?她才是真正的我跟你爸的女儿,你的妹妹,当然要尽快替她正名!”任依芸尖声说道哦。

“难道宁婉一辈子找不回来,佳宁就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任依芸瞪眼道。

宁宏彦厌烦的摆摆手,实在是不想再听任依芸的吵闹:“随你吧!你喜欢什么时候召开就什么时候!”

……

……

萧云卿从海边离开,便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跑,开着开着,到后来,便忍不住沿着以前他跟宁婉所经过的足迹走了起来。

只要他跟宁婉去过的,他就一个一个的重访。

沿着那足迹,要与过去的时光重叠。

车子停在一处公园的门口,那么巧合的,这时节正是樱花开遍的时候。

他跟随着蜂拥的人潮走进公园,一到这个时节,好像整个市的人全部都涌了过来似的,平日里没什么人的公园顿时变得拥挤。

这些拥挤的人潮,也只为了观赏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短暂开放的樱花。

公园里的樱花开得茂密,从进了公园的大门开始,就能看到石板路的两旁樱花盛开的相互簇拥。

道路两旁的樱花树干并不粗大,相反还有些细小,开出樱花的树整体看来,与伞状还是有些差距。

但是胜在这些树栽的密实,所以放眼望去,也是满眼的一片粉白,就像是在树上蒙上了一片粉白色的雪花。

这些道路两旁的樱花树是近几年新近栽上的,以前他和宁婉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如此之多的樱花。

在那一年,这公园里只有小部分的樱花树,却都有着一定的年龄。

他还记得在公园的深处,有一棵很粗很大的樱花树,便有些像是印象中日本人赏樱时,坐在树底下所观赏的那种。

他沿着石板路慢慢的走,顺着人群的方向,走的一点也不急。

因为市的冬天本身也算不得冷,所以即使在这个季节,人们还都穿着如冬天一样的恤加厚外套。

风吹着道路两旁的樱花树摇曳,片片的樱花瓣如雪花一样,柔顺的顺着风的方向慢慢的飘落。

花瓣落在树下的草地上,被风吹出草坪落在了石板路上,落在了萧云卿的皮鞋上。

花瓣柔柔顺顺的,没有一点的抗拒,随遇而安。

他一直往公园的里头走,终于看到了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下。

那一年,他和宁婉就是站在这里。

那时,宁婉仰着头,看着粉白的樱花瓣,风将她的发丝和樱花瓣一起吹起。

黑色的发丝周围缠绕着随风飘舞的花瓣,让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她已经飘到他面前的发丝。

当时,她的发丝便和樱花瓣一起,都落进了他的掌中。

萧云卿出神的看着,把周围拥挤的人群都遗忘了,身体定定的站着,思想确如交错时空一般的回到过去,那个只有他和宁婉的空间。

双眼发直的看着樱花树,樱花瓣的飘落也没有被看进他的眼中,他眼中所看的,只有记忆中的那片樱花瓣。

不知不觉的抬起手,想要接住记忆中的那片花瓣,恰恰好此时,便正有一片花瓣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他长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花瓣,丝滑柔软的感觉就像是宁婉的细软发丝。

他记得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也是七年前了。

那一年,宁婉十四岁,刚刚初中毕业;他二十一,快要大学毕业。

那时候,这里还不时兴赏樱。

所以那时候,这里的人很少,少到他记不得当初除了他和宁婉之外,还有别人。

那时候,他长指执着她的发丝,看着宁婉仰头看着樱花的侧脸。

因为喜悦,她的脸颊红红的,带着醉人的微笑,双眼也眯成了半弯的新月。

当时,他的心中悸动,便忍不住的脱口而出:“娃娃,长大嫁我可好?”

宁婉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出现了一点迷惘。

因为身高的缘故,她仍不改仰视的角度。

从他的角度看,她微抬的小脸萌萌的,带着无辜。

便见她眨眨眼,又露出无邪的笑容:“好啊!”

听到她的应答,萧云卿也露出了温温的笑容,目光深深地将她看尽眼内。

那时候,宁婉或许不知道,他已经将此看做承诺,并将她的回答深深地记在了心底。

一记,便是这许多年。

那声“好”字清清脆脆的,犹在他的耳边萦绕不去,记忆里的声音那么真切的响起。

就如他过去的每一天所回忆的一样,那声“好”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而有一点的褪色,反而在他的脑中愈发的清晰。

他记得她说这字时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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