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第一声鸡啼,方瑞闻声而醒,透过窗户看向屋外,天才朦朦亮。
想起昨夜睡前小黑还没归家,方瑞翻身起床,穿了身短衣裤,走出屋子,身子骨不由得一个哆嗦。这初夏清晨的气温还是有些凉,就像方瑞此时此刻的心情。
方瑞没急着去方便,而是径直进到院子里,他往小黑居住的杂屋间一看,没有小黑的身影。是不是小黑一夜都没回来?方瑞的心里头顿时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很难受,他试着呼唤了几声小黑的名字,但没有任何的回应,有的只是猪圈里那头小白猪被扰了清梦发出的不耐烦的咕噜声。
“小瑞,别喊了,小黑没回来。”这时老妈出现在院子连通屋子的门口,她脚上的鞋子沾着泥泞,发梢挂着水雾,脸上则是深深的担忧。
“妈你已经出去找了一圈?”
方瑞看到老妈疲惫忧愁的样子,心里愈发堵得慌。
“小黑彻夜没回来,我这心里头不踏实啊!”
余英红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纳出来,看得出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妈你别担心,小黑会回来的。”
方瑞安慰着母亲,也是在自我安慰。
五年多前方瑞从老扁家把小黑抱了回来,小黑就在方瑞家生活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方正平一家早就把小黑当成了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而一直每日按时归家的小黑突然来个彻夜不归,这让余英红母子如何不揪心?
小台儿村的后面是俪山,俪山高深险峻,山脉之中生活着多种凶狠的野兽,虽然近些年鲜有人看到野兽的踪迹,但不代表它们就灭绝了吗,还有毒蛇巨蟒等物……而争强好胜的小黑要是遭遇到它们,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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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热了些剩饭剩菜。
母子俩各自草草地吃了一碗。
吃完饭后,余英红默默地拾掇着桌上的碗筷,然后去了厨房里。
屋子里的空气很沉闷,方瑞就搬了条椅子坐到坪里柳树下去,呆呆坐在那里,任由思绪漫天飞舞。这一坐就是两个多钟。到十点多钟,小黑还是没回来,方瑞心里堵得实在是受不了了。
必须得找点事做发泄下才行了。
方瑞扛了把宽而薄的板锄,挑了担单筒的簸箕,到池塘里挑泥巴去了。池塘有几年没清过底,稀泥都有膝盖那么深了,既然要用来养黄鳝,就应该好好清理清理。
方瑞先把池塘的码头那里挖了几个梯子,不然挑着满是泥巴的沉重簸箕不好行走不是?接着又把池塘四周乱七八糟的杂草什么地给清理了一遍,完了之后就开始挖稀泥上到簸箕里,然后挑出去倒在池塘旁边自家暂时还没种菜的空地上。
塘泥很肥沃的,在挑泥巴的当儿,方瑞琢磨着是不是过些天在塘泥地里种点什么?
光阴随着挥舞的锄头与脸颊上的汗水悄然流逝,一上午方瑞除了挑了几十担塘泥外,还收获了一斤多黄鳝,跟一斤左右的泥鳅,都是用板锄挖出来的。
方瑞把黄鳝泥鳅倒入后院子的水泥缸子里,检查了下里面的黄鳝,没有异样,而那条巨鳝也是独自守着一个角落,安安静静的,方瑞用手拨弄了几下,它只是略微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很快又恢复安静。
方瑞也没在意,用水瓢把缸子里变得有些浑浊的水舀出来,换上干净的井水。心里琢磨着,黄鳝养在这水泥缸子里不是个办法,得加把劲把池塘清理出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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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吃中午饭时,还是没见小黑的踪影。
沉闷地扒了两碗饭,方瑞对老妈道,“下午我去俪山找找小黑。”
余英红正夹菜的筷子顿住,看着儿子摇了摇头,“俪山那么大,你怎么找?”
听老妈这样说,方瑞沉默起来,是啊,危不危险的事情,就那找着的机率与大海捞针又有什么两样?而且就算找到小黑,或许它已经是……方瑞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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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大上午,身体很是乏累,方瑞上床午睡。
睡到一半时,隐隐约约中听到老妈在屋子后面喊,方瑞被惊醒,心里一紧,不会是又丢了**。赶紧开启系统一查,果真在一点半钟跟两点钟这两个时间段有两笔能量值负增长的记录。
靠,真的又丢了两只鸡!
方瑞赶紧跑后屋后竹林子里,老妈正一脸焦虑地在清点鸡的数量,看到方瑞过来,忙是喊道,“瑞子你快过来,点点看是不是又少了两只鸡?”
“妈,是九十六只。”结果方瑞还要数?早就知道了,不过即使早知道也还是得装个样子。
“一天丢两只鸡,连续三天了,这样下去这一百只鸡不是全白喂了?要不咱们再找找原因?”余英红本来因为小黑的事情就很郁闷,现在又少了两只鸡,她是更加闹心了。
方瑞就跟老妈在竹林里好一阵子搜索,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老妈就道,“小瑞,要不把鸡关到院子里养算了,反正今年咱家没养鸡,院子鸡栏里都是空着的呢。”
听到老妈的建议,方瑞就思忖开了:
自己养鸡不是玩儿,而且逐渐还要把规模给做大了。院子里巴掌大的地方,养这一百只鸡倒是没多大问题,可那不是长久之计。不行,自己养鸡的事业要继续下去,就必须得把丢鸡的原因找出来……而这样在竹林里漫无头绪地乱转,肯定找不出什么来,看来要找出原因,只能把鸡咯咯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