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打来热水,傅云夕坐在床边,即便点了她的昏睡穴,寒雁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脸颊红的不正常,傅云夕便将锦帕打湿,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手刚碰到寒雁的头,就被她一把抓住,还没来得及动作,床上昏睡的寒雁突然微微张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盯着他。
傅云夕心中一凛,这春毒的毒性竟然如此之大!正在思索之时,却是寒雁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将他整个扯到自己身上来。傅云夕猝不及防,被她扯得一酿跄,本可以顺手推开寒雁,却又怕不小心伤到她,只好顺势被她带的一扑,两只手撑在寒雁上方,冷冷盯着她。
寒雁的声音既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云夕——”那一声呼喊尾音拖长,分外娇媚惑人,带着情欲的沙哑,与以往清亮的嗓音截然不同。傅云夕有一瞬间的愣怔,寒雁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只是客气的叫“王爷”,偶尔被惹急了就会叫他“你”,这般叫自己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心上感觉好像是有什么小虫子爬过,酥酥麻麻的,又像是小兽伸出爪子软软的挠,挠的人心都化了。一个不注意,就感觉她的手在自己胸膛乱抓,竟是要扯开他的衣衫!
傅云夕一个头两个大,万没有想到这小丫头这般难缠,知她聪明内敛,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却不曾想到她胡闹起来,自己也是束手无策,便一只手制住她的动作。只恨不得一章劈晕她,却又知道刚才点了她的昏睡穴已然不起作用,此刻做什么,若是令春毒蔓延,伤了寒雁的身子,便是大忌。
“呜——”寒雁却是低声的呜咽起来,长时间的渴望得不到满足,身子难受的要命,隐约中还有一个人拦着自己的动作,这时候的她几乎已经全无神志,倒也想不到哪里去。只是单纯的凭感觉做事,便觉得委屈又难过,低低的哭泣起来。
傅云夕几乎透过她看到七年前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丑丫头,心中不自觉的柔软下来,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墨眸中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怜惜。
可惜寒雁毫无知觉,哭的更大声了。
傅云夕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寒雁刚回府的时候,傅云夕令丫鬟为她换了身衣裳,此刻一番挣扎,衣衫全部敞开,甚至可以见到鲜红的肚兜。雪白的肌肤映着这凌乱的美景,倒是别样的滋味。寒雁发髻散乱,铺陈在傅云夕的枕头上,整张小脸一改往日的稚气,只觉得诱惑而妩媚,偏上她还一个劲往男人身边蹭,若是换了一个人,怕是立刻就会将她拆吃入腹。
傅云夕眯眼看着,他倒不是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而是寒雁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至少在眼下,他是无法对寒雁起什么邪念的。只是觉得作为自己的王妃,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寒雁,令她承受这份苦楚,心中有些异样。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动了情,倒像是个有了点生气的普通人了,否则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日日做出一副老沉的模样,让人看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正在失神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傅家小子,好艳福呀!”
傅云夕被寒雁揪着胸襟,整个人几乎都伏在寒雁身上,落到别人眼里,的确是一副香艳的场景。他回头一看,淡到:“你来了。”
来人是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约四十岁上下,留着一小撮山羊胡,脸上挂着促狭的笑:“这么大晚上的叫我来,不是为了看你怎么宠幸女人吧。”
“她是本王王妃。”傅云夕不动声色道,语气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那中年男子连忙开口:“是王妃呀,哟,傅家小子,你怎么这么猴急,这还没过门呢…”剩下的话在看到傅云夕杀人的目光时讪讪的咽了下去:“出什么事了?”
傅云夕将寒雁的手扯了下来,自己坐稳身子:“她中了春毒。”
“噗。”中年男子呛了一口,立刻跳了起来:“我堂堂御医,你要我给人看春毒?”
“你可以选择不看,”傅云夕头也不抬,温柔的为寒雁扣好衣襟:“本王的脾气,你一直知道,吴太医。”
中年男子便把口水咽了回去,撇了撇嘴:“我还是看看吧。”说着就要走上前来,却见傅云夕扯过一边的薄被,将寒雁捂了个严严实实,似乎极为不想让吴太医看见寒雁这幅模样。
他打什么主意吴太医自然也明白,这么明显的动作,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提着箱子干笑几声,走上前来:“我来瞧瞧,啧啧,王妃长得还挺不错…”
傅云夕看了他一眼,握住寒雁不安分的手:“不必要的话,不要说。”
吴太医摸了摸鼻子:“夸奖一下都不行,”便又伸出手为寒雁把脉,片刻,他那张笑嘻嘻的脸出现了一丝疑惑,伸出手探了探寒雁的额头,突然站起身来,后退几步,朝着傅云夕深深一拜:“王爷恕罪,下官无能为力。”
傅云夕冷冷瞧着他,不说话。
“此毒是烟花之地中女子所用,叫烟花媚,价值千金,毒性极猛,被下毒之人一方气焰旺盛,须与人交合调息内火,否则就会…就会丧命。”吴太医抹了把冷汗,见傅云夕神色未明,试探道:“下官也实在没有办法了,王妃左右是你的妻子,不如…”
傅云夕望着床上的寒雁,她今年才十三岁,尚未及笄,自己却已经是二十一了,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