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骆志远也觉得自己给予安娜股权的做法或许有些过激了,没有考虑到安娜的感受。他一念及此,有些歉疚地拥抱了安娜一下,安慰着她。
毕竟是在办公室,安娜也知道分寸,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安娜姐,我错了。”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骆志远,请你记住,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就不要再有这种想法。”安娜颤声道:“至于你跟尼娜他们,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
骆志远轻叹一声:“好吧,安娜姐,这事就此打住,我不再提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一家人,希望你能记住,这里也是你的家,无论是我还是妈妈,都希望你能有个根,就算是你将来回莫斯科,也常来常往。”
安娜沉默了一下,才点点头:“当然,我就是回国,也会常回来看看妈妈的,这没有问题。”
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骆志远就顺口问了下去:“安娜姐,你准备年底就回吗?”
“也许吧。我还没有拿定主意,是走还是留,看情况再说吧。”安娜眸光复杂地扫了骆志远一眼,起身道:“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去。”
“我开车送你回去。”
安娜没有再拒绝,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骆志远将安娜送出门来。高欣庆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底下,眼看着两人并肩下楼,心里掠过一丝羡慕和嫉妒。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轻易向骆志远表明心迹,一旦表明心迹,她跟骆志远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很难再在一起共事。
高欣庆心烦意乱地在办公室里转着圈,魏艳秋突然敲门进来,神色古怪地道:“欣庆,我刚才看到骆书记跟那个外国女人一起走了?好漂亮的一个洋妞!”
两女私交不错,私下里魏艳秋一般都直呼其名。
高欣庆抬头望着魏艳秋,皱眉道:“魏大姐,这是骆书记的姐姐,他母亲的干女儿,也是他的学生,从莫斯科过来跟他学习中医和针灸的,是华夏医科大的在读留博士生。”
什么干姐姐哟——魏艳秋显然有些不怎么相信,随意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还是咽下了即将冒出来的话。毕竟骆志远是鹏程镇的一把手,作为副职,私下里议论领导的个人**,不太合适。
她怎么能看不出高欣庆对骆志远怀有别样的情愫,只是两人关系固然不错,可这种个人**却也很难轻易出口。尤其是高欣庆还是镇长,骆志远是镇委书记,她作为副手,对镇长和书记的“私事”说三道四,这是一种忌讳啊。
“欣庆,一会下班我搭你一个顺风车,我回市里,回趟娘家。”魏艳秋主动岔开了话题。
高欣庆定了定神,强自撇开内心深处翻卷着的各种躁动和意乱情迷,勉强笑着:“魏大姐,你今天回娘家啊?行,等下班,我们一起走!”
说起这个,魏艳秋就成了喋喋不休的怨妇。
她一屁股坐在高欣庆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始数落自己的丈夫如何如何没本事,如何如何不会赚钱,又如何如何在外边勾搭女人,她一般只要跟丈夫闹别扭就会回娘家,而在回娘家之前,又会习惯性地跑高欣庆这里诉上半天苦。
对此,高欣庆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魏艳秋一路抱怨,倒是让高欣庆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姐,你可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姐夫在外边有女人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哟,会破坏夫妻感情的。大姐,你到底有没有证据?我看姐夫那人还不错,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魏艳秋冷冷一笑,激动道:“我虽然没有抓住过,但**不离十。隔三差五地就在外边过夜,在外边肯定有小娘们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好se无耻的玩意儿。”魏艳秋一脸怨气地总结道:“欣庆,你说他要是能赚大钱,是那种大老板,在外边有个女人也就罢了,可他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有钱,你说外边那狐狸精贪图他什么?”
高欣庆苦笑:“大姐,这个事我不好说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吧,要是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吧。”
“妹子,我想过好几次离婚了,但是……”魏艳秋苦涩地摇着头:“我都四十出头的年纪了,已经是黄脸婆,离婚的决心很难下啊。再说还有孩子,我不能不替孩子考虑。”
“更重要的是,我不甘心,我就是自己痛苦,也得耗上他,不能让他如愿!就这么拖着吧,反正大家都难受!谁也别想好过!”魏艳秋说着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她咬着牙冷笑道。
魏艳秋的丈夫在外边真有女人,这一点,魏艳秋还没有判断错误。虽然魏艳秋的丈夫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社会地位没社会地位,但奈何男女之间这种事,也不完全取决于男人的本钱。所谓王八看绿豆就是看对眼了,也就天雷动地火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了。
高欣庆只能继续苦笑。对于魏艳秋的遭遇,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像之前那样随意安慰两句罢了。
高欣庆不认同魏艳秋处理问题的这种做法,如果是她,肯定会非常激烈,该离婚的离婚,该捉奸的捉奸,绝不拖泥带水,更不可能凑活着过。
可人与人不同,魏艳秋考虑的东西不是高欣庆能想象的。退一步来说,魏艳秋也没有高欣庆的家世背景条件撑腰,一个四十岁的女人,离了婚,基本上就失去了重新开始的机会。魏艳秋输不起,只能咬牙拖着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