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则被打上了端王的标签,身份尴尬。偏偏又和徐家沾着亲戚的关系,别人想踩他,看着徐家也不怎么敢,毕竟是亲戚呢,要是捧他,又没那个投资价值。毕竟何家和徐家关系不好是尽所周知的。
所以说,若是老的嫡长孙是一枚闪亮的金龟婿,如今就好像父母双亡依靠显贵亲戚的表小姐,好一点的人家嫌弃,差一点的人家又配不上,倒叫徐大太太愁得不得了。
何秉书这个人倒是蛮让人怜惜的。想和徐家亲近又不敢,让徐老太太看了还挺心疼。她自己不出面,让徐润安出面时常和何秉书喝喝酒,说说话,联络一下感情。
因此徐润安倒是挺了解何秉书的,知道他秉性不坏,就是没脾气,说的好听叫温和。说的难听叫软弱,欺软怕硬。谢芝兰听说了便笑道:“若是这样给他找个性子刚强些的才好。”
她如今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躺在美人椅上吃东西,徐润安神情温柔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你不知道,我姑母这个人其实也挺明白事理的,就是嫁错了人家,心里苦,我们家和何家算是结了仇了,再无转圜可能,以前祖父去世,何家不许姑母来见最后一眼,后来想求娶大妹妹又拿了庶子来糊弄,再后来二弟和妙筠看着姑母的面子寄住,又受了那些羞辱,祖母提起来就生气,若不是看着姑母在,早就让二弟给何家下绊子了,何家人不是东西,秉书却是嫡亲的表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等下面的孩子长大了,希望能好好地相处,姑母也不用伤心难过了。”
谢芝兰嗔道:“你就是性子软和,难怪祖母把这事交这件事叫个我吧,我保准给他说个好媳妇。”
徐润安忙道:“快别了,你如今哪里方便动弹,别伤了胎气,其实祖母嘴上发狠,心里惦记着呢,这两天还和娘说起了几家姑娘。”
谢芝兰见他关心自己,心里甜甜蜜蜜的,也就顺势不提了。
五月中旬的时候,皇上突然下了旨意,任命岑玉明为国子监祭酒,原来的国子监祭酒则调任到了都察院。
国子监祭酒可是个好职位,国子监的那些学生都是门下生员,又清贵又有实惠,一般皇上要重用谁,便会让他在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历练两年,积累一些人脉,到时候再往其它地方调。
如今又不是大赦天下的时候,又不是官员升迁的时候,皇上突然提拔了岑玉明,大家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岑玉明不就是徐妙筠的舅舅么?这是爱屋及乌了。
徐妙筠知道了是最高兴地,因为很快能见到外祖母和舅舅舅母表姐等人了,而徐景焕却皱了眉头,有些不赞同,特意找皇上说了:“若是皇上赶在京察的时候提拔也就罢了,如今贸然提任,只怕把舅舅放在了火上烤,别人难免说他是靠着外甥女上位的。”
皇上笑道:“朕想着徐家的亲戚本来就少,若是大婚的时候岑家在京城,也热闹些,再者说,岑玉明也是个有才学的,当得起这个位置,你就别操心了。”
徐景焕暗暗腹诽,我能不操心吗,等别人弹劾徐家外戚独大的时候看你着不着急,可撇清的话已经说了,徐景焕也就不再管了,把心思放在给岑家找落脚的房舍上。
岑家这次是举家搬迁,上至岑老太太,下至岑寒,都要来京城,徐老太太很是欢喜,早早命人预备了见面礼,又道:“我记得岑家的姑娘比妙筠还大一岁,也不知道有没有定亲,咱们离得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徐大太太笑道:“以后可离得近了,这可算一家团聚了,我听说岑家两个少爷都是聪明能干的,景焕也多了两个帮手。”
徐老太太颔首,十分喜欢,岑家本来就是家规森严的人家,当初自己聘娶二儿媳妇的时候就知道,后来徐家落难,大儿媳妇的娘家就避之不及,岑家却不怕。
岑老太太还要接了两个孩子去养,那时候徐老太太就觉得岑家这门亲事结对了,亲家亲家,本来就是同富贵,共患难的,若是像何家那样,怎么能不让人心寒呢。
得知岑家要进京的消息,何文远终于下了决心,不管是低声下气还是怎的,一定要和徐家搞好关系,如今皇上摆明了要抬举徐家,若是何家和徐家的关系再冷下去,别说吃肉了,汤都喝不上了。
他这个人能屈能伸,又拉的下脸,知道徐景焕不好说话便三番两次请徐润安喝酒,他毕竟是长辈,徐润安又不好推辞,导致见了何文远就躲得远远地。
徐老太太知道了气的骂他没脸没皮,结果没等这事解决,何夫人又带着儿媳妇孙女一起来徐家做客,徐老太太懒得见她,推说身子不舒服,交给徐大太太。
何夫人做惯了阁老夫人,哪里习惯低头,更何况还是对她曾经瞧不上的徐家低头,可想着何家如今的形势,再加上何文远一天比一天阴沉的脸色,她只得放低了身段和徐大太太寒暄,何大奶奶在旁边只觉得丢脸,偏生她是何家的儿媳妇,这份责任在肩上躲不掉。
何夫人今天带来的是大儿媳和三儿媳,是她的两个嫡子媳妇,至于四个孙女都带了过来,别看徐家来京城两年多了,这两家还是第一次正式碰面呢,徐大太太少不得给了一圈见面礼,又有礼貌的夸奖了何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