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爷心中一动,觉得这事倒是可行,他看向自己的长子,安成郡王微微颔首,眼里极为欣赏,都说打蛇七寸,只要捏住了一个人的七寸,就可以让他为我所用,只是不知道徐景焕的七寸在哪里。
不过一日,徐妙筠便习惯了康王府的作息,她一大早起来去给康王妃请安,然后准备坐车去沉烟楼,康王妃却道:“莫急,仲然和叔宁都在谢家家学念书,你们一起去,路上也有个伴。”
徐妙筠只得答应。
早饭时候,三位郡王都过来了,和康王妃同桌吃饭,对徐妙筠也当成自家人一样没有避讳,徐妙筠反而不好讲什么规矩,乖乖坐在康王妃身边低头吃饭,不问话绝不吭声。
安成郡王还好,安宜郡王只比徐妙筠大一岁,有些顽皮,一个劲抬头看徐妙筠,见她吃饭像兔子一样,觉得有趣,却被安成郡王瞪了一眼。
等到出了澄心院,安成郡王便道:“她是徐景焕的妹妹,你可别捉弄她,惹恼了徐景焕,仔细父王收拾你。”
安宜郡王道:“我可没欺负她,只是,我看父王母妃的意思是让她嫁进咱们家,我看多半是你了,以后那就是我的嫂子啦。”
安成郡王沉了脸道:“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这话传出去了像什么样子,以后别再说了。”
安宜郡王吐了吐舌头,跟安清郡王一起等徐妙筠出门,一同去上学。
一到沉烟楼,冯贞贞便拉着徐妙筠问个不停:“听说你住进康王府了,可见着安成郡王了?究竟谁更俊美你可知道了?”徐妙筠忍不住一笑:“你可真行,还惦记着这事呢?人我是见了,说句公道话,真是不分伯仲,这下你可满意了?”
冯贞贞有些惋惜:“真的不分伯仲么?我还以为安成郡王惊为天人呢。”
徐妙筠笑道:“阿弥陀佛,快别提这事了,仔细人家笑话。”
冯贞贞嘟着嘴,一会又道:“今儿又有琴课,你可带琴了?”
徐妙筠笑道:“京中家里哪有琴,是康王妃知道我今天学琴,送了一把琴给我,其实我也不懂音律,再好的琴给我也是糟蹋了。”
冯贞贞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都是要看缘分的。”
两个人说笑着去了琴室,葛先生还未到,琴室里却几乎坐满了人,徐妙筠抱着琴在座位上坐下,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这不是康王妃最心爱的绿绮琴么?怎么竟在你手里?”
徐妙筠没想到还有人认识这把琴,又不认识那人,一时间没有答话,倒是冯贞贞插嘴道:“筠儿如今住在康王府,这琴是康王妃送她的。”
那人顿时安静下来,看徐妙筠的眼光也变了,忽有一人重重哼了一声:“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徐妙筠的哥哥做了郡王伴读,徐妙筠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不过是个罪臣之女罢了,竟也如此嚣张。”
大家哗然,看向了说话的人,徐妙筠看着那人道:“你是谁?”
那人傲然道:“我父亲是忠远侯,我叫安长宁。”竟是安贵妃的侄女,按着辈分可是端王爷的表妹了,就是和她同龄的芳玉郡主见了只怕也要喊一声表姑的。
大家都为徐妙筠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安长宁仗着身份在学里有些高傲,轻易得罪不得的。
徐妙筠却不紧不慢道:“你既是侯府千金,想来也知道一些规矩,我父亲究竟是不是罪臣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而是皇上说了算,你如今压根不清楚事情始末就说我父亲是罪臣,我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难不成朝中大臣谁有罪谁没罪,是你安家人说了算不成?”
安长宁气道:“你敢曲解我的意思!”
徐妙筠道:“我可不敢,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和我什么相干,这琴是康王妃送我的不假,你若是喜欢,你若也有这个本事,就叫康王妃也送你一把,无需这样口出恶言,恶语伤人,未免叫人觉得你小家子气,一把琴都容不下。”
安长宁在家中是yòu_nǚ,向来得宠,又说一不二惯了的,何时受这样的气,伸手就欲打,却被一人隔开。
那姑娘圆圆的脸涨得通红,满脸气愤:“安长宁,你又要打人,上次被禁足忘了吗?我这就告诉先生去。”
安长宁眼底竟闪过一丝瑟缩,可她面上不露,甩开了那人的手:“唐囡囡,你少多管闲事。”
唐囡囡冷哼道:“谁乐意管你的破事,我只是不想叫你坏了沉烟楼的规矩,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就是那颗,老鼠屎!”
安长宁气的脸色发青,却不敢再动手,恨恨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家也都各自散了,唐囡囡这才在旁边坐下,道:“你没事吧?你可真有胆子,竟和安长宁拌嘴。”
徐妙筠笑着看着她:“你不也是?”
唐囡囡有些傲气:“我可不一样,她是端王爷的表妹,我是康王爷的表妹,我们俩旗鼓相当,你一个新来的,仔细吃亏。”
徐妙筠笑道:“多谢你刚才出手相助。”
唐囡囡摆手道:“也没什么大事,今日表姐不在,不然她见安长宁打人,肯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的。”
徐妙筠好奇道:“你表姐是谁?”唐囡囡笑眯眯的:“她是泰宁公主,泰宁公主你知道吧,就是皇后娘娘的女儿,也是我的表姐。”
徐妙筠暗暗吐舌,唐囡囡却抚着那把绿绮琴有些羡慕:“你被表嫂看中了吧?不然怎么能送你这把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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