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就着暗淡的光乔薇看着雕花的床顶,想着心事,这件事是她最近一直在想着的,时时刻刻的在脑中转个两下。
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林恒正坐在一边上着网。电视在外间,乔薇头一次觉得这个设计不好,要不然她就可以盯着电视发呆,而不是看着雕花床顶看得昏昏欲睡。
林恒早就发现了乔薇的不对劲,将电脑挪到一边,看着乔薇问道:“最近怎么了?”
乔薇转了身子侧躺着,脸贴着绣着牡丹争艳的枕头,衬得脸儿更加白净红润。乔薇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烦恼,最近林恒事情多,她并没有说。现在林恒问起了,乔薇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最近想到的说了出来。
林恒认真的听完后,说道:“你自己更倾向于什么?”相处那么长时间,乔薇的性子林恒掌握得很好。只要乔薇愿意做的,那怕困难重重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但是一旦她心中认定了不愿意亦或是厌烦,那么这件事在外人看起来是为了她好,她也做不会乐意去做。现在乔薇面对两难,那么就要从这两难中找到自己乐意的,由此才有林恒这一问。
被子底下,乔薇掰着手指一一计算着说道:“芳香斋是我一点点儿努力上来的,说实话,一下子不去管它了,心里真是放不下。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林恒带着笑意的拍拍乔薇,这时候要顺着来,虽然他一向是顺着乔薇的。
扭动了下,乔薇“哼”了一声,她不就是经常当甩手掌柜嘛,好歹芳香斋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少去几次没有什么分别。虽然心里这么说着。但是乔薇心底里还真是有些别扭,到后来她对芳香斋还真是不怎么热情。
顿了一会儿,乔薇继续刚才的话题,“那时候学医,总想着治病救人,可是我学的更多的有关药理的,不能亲自的接触到病人。但是我想着,以我现在的能力。去医院坐诊并不是不能。可是又怕自己没有经验。毕竟我没有真正的面对病人过。”
一边是自己一手经营长大的芳香斋,一边是自己的梦想。从乔薇心底里来说,更加的偏向后者。有了悠长的生命,乔薇活的更加的肆意,不想被拘泥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她想要接触得更多。这些年。乔薇将空间中的医书看了个便,理论知识掌握了一大堆,得不到实践。乔薇始终不甘心,芳香斋接触到的太少,不足以实践。
“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你心中更加偏向后者,那么就顺着自己的心去做。”林恒的目光顺着乔薇披散在枕上的长发,一点点儿描摹着轻柔如柳絮一样的美。黑的发,红色的枕,不想黑色与白色那般泾渭分明。黑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纠葛中带着浓烈的协调。林恒的眼神暗了暗,黑色的瞳仁中满满的都是床上的人儿。
感觉到林恒的眼神,乔薇嘿嘿一笑,往被子里钻了钻,逐渐的只剩下鼻子以上的不为露在外面。
林恒神色不变,利落的收起电脑,挂下幔帐,黑暗中他的眼睛里还是那种浓烈的纠缠,那么就让这种纠缠更加强烈些。
夜就从来没有短暂过,它占据了人一生的一半,如此的厚重。当白天悄然而至的时候,黑夜又绅士的退出舞台,沉睡中的人慢慢醒转,在阳光下又是一个崭新的一天。乔薇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她已经做好决定,今天让乔元和到家里来商讨后续事宜。
乔薇烦恼来自于犹豫,现在犹豫没有了,她就立刻做下了决定,一旦决定了,乔薇就会付诸于实际行动。
冬日暖阳下再喝杯暖融融的饮料,放松心情和身体,是多么惬意的事情。乔元和看着躺在躺椅上直达瞌睡的乔薇,突然发现,这份惬意是别人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难道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和财迷,听不到钱响心里就不舒服。不然,怎么才离开工作岗位半天,就浑身难受。
昏昏欲睡之际,乔薇含糊的问道:“怎么样啊,别不说话。”
乔元和没有回答乔薇的问题,而是问道:“朝九晚五的工作可不比自己当老板,说不去就不去的。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能够适应吗?”
乔薇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谁说我不能够适应。”乔薇好笑的看着乔元和,“考虑着换工作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些了,如果我要舒适的生活,大可以天天待在家里面,谁都不会嫌我。”
“这倒是。”乔元和点点头,没有比宅在家里有吃有喝来得爽的。
“这不就得了,我主要不是去体会朝九晚五的工作,而是学习治病救人的经验,还有体会下复杂的人际关系。”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芳香斋里面她是老板,体会到的不多,现在自己去给人打工,会体会到不同的生活。
“嗯,那就好。我帮你看着芳香斋,等你不想在医院里做了,还可以回来当老板。”乔元和拿起茶几上的杏仁茶喝了一口,甜甜的暖暖的直达心底,偷得浮生半日闲,还真是不错。
“不,我说了转过你就转给你,不要说什么这样见外之类的话,你也知道我不是做这些的料子,芳香斋在我手上发展不大。上一次的事情是我见到的,我没有见到的肯定更多,无论是我见到的,还是没有见到的,你都处理得很好,芳香斋到你手上,只是它的幸运。我嘛,就以前老板的身份入股,你把芳香斋发展好,多分些钱给我呗。”
该说的,乔薇都说了,乔元和摇摇头,“好吧,只不过嘛,你不能全然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