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四周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风轻晨独自一人骑在枣红色的马驹上,手中紧紧的拽着缰绳,脸上的面纱不经意间掉落下来,露出她那张苍白如纸的娇脸,她左脸上那道伤疤越加显眼,就像一条虫子爬在脸上般,给她增加了几分狰狞。
听着四周不断传来的破空声,以及那些动物被射中时的嘶吼声,风轻晨抬手伸出被勒出两道红痕的雪白玉手轻轻的把面纱夹在而后,眉宇间带着几分担忧,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很危险,身处狩猎区最中央的位置,随时有可能被人当做猎物射杀,若是有人趁这个机会将她射杀,也只能怪她自己乱闯,而杀人者则是无罪。
她很想骑着身下的马驹冲出去,却悲哀的发现,她迷路了!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找到旭儿,不能将旭儿平安带出去,她怎么可能离开?于是她只能骑着身下这匹枣红色的马驹尽量避开狩猎的人,在这片密林中焦心寻找旭儿的踪迹。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危险的狩猎区,就得从方才小巴的出现说起……
小巴的出现让她知道,旭儿一时好奇远远的跟在她马车后来到了伏魔山,本想看看这狩猎场的盛况,却被人掳走当着小巴的面被带进了这片皇家狩猎密林中,那人留下一句话,让他想救风青旭就去告诉风轻晨,所以,他来了!
皇上听了小巴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当即拍桌大怒,这狩猎可是他一手筹办的,如今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低下做这种事,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皇上当即就派了三队守卫分头进狩猎场搜寻风青旭那个八岁大的小娃儿。
“啊——”
风轻晨不经意间把桌上的果酒碰倒,洒了自己满身果酒,这寒冬的天气又是在山上,那冰冷的果打湿了衣裳触及皮肤,她不禁皱眉发出一声惊呼。
“晨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旭儿是个有福的孩子,那么多人进去寻他,一会儿就能把他完好的送出来,你先随下人去换身衣裳,可千万别染上风寒。”皇后劝了风轻晨几句,让随行的宫女将她带下去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风轻晨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随那宫女下去了。
没人注意到风轻晨随那个宫女前脚刚离开,九公主身后的宫女得到她的暗示也随其离开,小小一个宫女也没人注意到她的行踪,而随那丫鬟下去换衣裳的风轻晨身上的衣裳刚换下来还没来得及穿上,就从窗户处丢进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要救风青旭,马上来狩猎密林,晚了就等着给他收尸。”
她将那张纸条折起来放在荷包里,穿上衣裳后见门外的宫女已经换了人,不是方才带她来的人,她眉头微微一蹙,略作思索后,为了旭儿的安全她决定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于是,她任由那个宫女对她下迷烟,明明早有防备没晕,也任由她将自己扔在马背上,让那匹枣红色的马驹驮着她进了这处密林,她知道有人想让她死,只要她在这密林里出事,稍后只要将这一切推到她身上,说她是担心弟弟的安危偷跑进去,如此一来,谁也不会被怪罪。
她原本想着,将计就计进来这处密林后,找着旭儿就快速的带他离开,谁知……唉!
这也可以说是自作孽,谁能想到她计划中遗漏了一样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她辨不清方向!
前世今生这是她最致命的缺点,她永远也分辨不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只知道日头升起的方向是东,落下的方向是西,除了早上或傍晚,她永远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区别。而她进了这片密林迷了路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似乎有些晚了!
“咻——”
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传来,一支利箭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快速朝她的面门射来,风轻晨本能的弯下腰侧下身子紧紧的贴在马肚子上,那那支利箭几乎是贴着她拽着缰绳的手射出去,换而言之,若不是她及时弯下腰侧下身子,她此刻已经被那支利箭射穿身体,成了一具不能言语的尸体。
看着那支入木三分牢牢钉在树干上的羽箭,风轻晨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没命了,这是她重生以来,感受到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就在那支利箭射过来的瞬间,她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她甚至忘记驱马逃开,若非那份求生的本能,她现在已经……
“费尽心机把我引来,自己却不露面,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上官裕。”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调节好情绪后抬头望向那支利箭射出来的方向,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嘲。
“啪啪啪——”
密林中传出一阵巴掌声,伴随着这阵巴掌声出现的是上官裕骑在马背上的身影,这几个月的边关磨练,将他从一个文弱书生变得多了几分嗜血彪悍的气息,就像由小猫变成老虎般,有了本质的变化。
“不愧是风轻晨,只有你才能轻而易举的猜出我的身份,我们果真是天生一对,哈哈哈……”上官裕这一笑,整张脸彻底的扭曲起来,脸上那道伤疤像是一条蜈蚣活了过来爬在他脸上般,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
天生一对!呸——
风轻晨心中冷嗤,眼底闪过一抹嫌恶之色,“谨谢不敏!肮脏低贱如你,配不上高贵的我。”
这句话她早在前世就该说了,晚了一世,终究还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贱人,我这模样是拜谁所赐?你毁了我的脸,毁了我的锦绣前程,今日我就跟你把这笔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