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阁楼——
风轻语神色间满是焦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什么,直到房门被人推开,瞧见叶姨娘那娇媚的身影进屋,她赶紧凑过去急切的问道,“怎么样?祖母怎么说?”
“当然是同意了,那老东西还是极为疼爱你的。”叶姨娘媚眼一挑,很是得意的说道。
“语儿,你赶紧梳妆打扮一番,要好好把握今晚的机会,让人记得你风轻语才是风家的骄傲,她风轻晨不过是仗着身份压你一头的草包而已!”叶姨娘把手上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当着风轻语的面打开,盒子里装着一套精致华贵的首饰,风轻语一眼便喜欢上了,爱不释手的拿在手中把玩,眼中满是贪婪。
“哼,我看风轻晨那小贱人如何跟我争?她不过是仗着自己命好当了嫡女而已,敢挡我的路,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那日所受的屈辱,风轻语脸上的笑容霎间褪去,眼底一片阴沉毒辣。
“她风轻晨终究是不如你的,你只要好生按我说的去做,只要秦氏一死,那风轻晨还不是任你揉捏,届时,你只需借由她攀上皇亲贵族取而代之当上那尊贵的身份,岂不更美!”
叶姨娘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那风轻晨终究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家,饶是聪明又哪能想到那么多。
——秦芸娘,你纵是正室又如何?我等着看你伤心欲绝的来求我……
叶姨娘似乎已经看见秦氏与风轻晨这对母女跪在她面前求她的场景,娇媚的面容笑得有几分狰狞——
正在前堂给老夫人揉腿的风轻晨突然感觉背脊发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兆!
“嗯,老身没看走眼,我瞧着晨儿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待会你就坐我旁边陪陪我这把老骨头,玛瑙,赶紧给大小姐沏杯茶来。”老夫人突然面带笑容,满面慈祥的望着风轻晨不住的点头。
风轻晨瞧着老夫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满满的神色,心中‘咯噔’一紧,却是多了几分防备,恬静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激动,“祖母心慈仁爱,能侍奉祖母跟前是晨儿之福。”她几乎可以断定老夫人的转变定与叶姨娘适才在她耳边说的话有关,却是不知她们母女又是想出什么阴毒的点子?她不得不防着些。
那些个夫人这才幡然醒悟,敢情这是人家风老夫人在考验自己孙女,如此一来,她们那复杂的心思也完全放了下来,这气氛也瞬间轻松了不少,诸位夫人继续喝茶聊天,气氛是一派祥和。
“晨儿,来,喝口茶休息会,今儿个可是你的大日子,要累着了祖母可是会心疼的。”老夫人接过玛瑙沏上来的那杯茶,却是亲手递给风轻晨,笑着说道。
风轻晨眼底闪过一道精芒,老太太何时对自己那么殷勤过了?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也不想将自个儿的祖母想成那等阴险之辈,但她的所作所为却让她心寒无比,这杯茶她究竟是喝还是不喝?她心中却是有些犹豫起来。
“来,尝尝这块荷花糕,这茶就得配着糕点吃才没味,你今儿个都没吃什么东西,稍微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瞧着面前这碟荷花糕,风轻晨哪会不明白老夫人的用意,却是恬静一笑,“祖母对晨儿真好,嗯,这荷花糕真好吃,甜而不腻味香可口,祖母也尝尝…”她慢慢的吃着糕点品着茶,却是不小心将手帕掉在地上,她身后的白芷赶紧蹲下身子帮她把手帕拾起来递给她。
“哎呀,这手帕都脏了,白芷你回屋给我另外拿一条去,前两日我刚绣那条金菊帕子就放在衣柜第二格的盒子里,你帮我把那条帕子拿来。”
白芷接过风轻晨手里的帕子,突然手心一阵刺痛,她赶紧应了声匆匆离开。
衣柜第二格的盒子——
她清楚的记得那里面放的不是什么手帕,而是前几日小姐去李大夫那里拿回来的一些药,小姐这个时候让她去拿药,莫不是——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人遗忘,诸位夫人愉悦的坐在一起品茶聊天,也不知怎么就聊到风轻晨身上,御史夫人便笑着跟秦氏说道:
“秦夫人,不知贵千金可有定下亲事?我瞧着这姑娘是越看越喜欢,我家那小子你也见过几次,我看不如……”
“程夫人说的哪里话,晨儿还小谈这个未免有些太早,我们还指望晨儿在家多陪陪我们呢!”秦氏哪会不明白程夫人话里的意思,却是装傻充愣的故作不知,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女儿一副慈爱不舍的模样。
“程夫人,你那小儿子前些时日不是与那烟柳姑娘处得很好,听说都打算给娶进家门嘛,不知我们何时能喝上这杯喜酒呀?”
“烟柳姑娘…那不是烟花楼那艳名远扬的花魁吗?娶个青楼女子进门,这未免……”
“哎呀,不过话说回来,正经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程家那小子,这不糟践人家姑娘……”
……
这些个夫人好似打开话匣子,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来程御史家的小儿子程昱然是如何如何纨绔,如何如何fēng_liú无度,其各种不良事迹不断从各位夫人嘴里说出来。
顿时,程夫人脸颊通红,却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谁让她的小儿子是帝都出名的酒色公子,就连皇上都听过他的事迹,为这事他不知挨了老爷多少板子,却是没改掉半分,如今都二十出头了,却是没说到一房亲事,那些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是听着他的名字就躲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