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金帅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坐在对面的省公安厅副厅长兼丹桂市公安局局长熊晖,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年仅三十七岁的一省之长。金帅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又是多少人最喜欢的谈资,能成为金省长最信得过的人,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抓起杨金山后不到两个小时,你就接到了十几个为他讲情的电话,”金帅放下了茶杯:“还有命令你马上放人的,看来我们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
熊晖笑了笑:“捅了马蜂窝又有什么可怕的,就是地雷阵我也敢趟一趟。”
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老同学:“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自古以来邪不侵正,四大天王看着势力挺大,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这次把杨金山一伙给抓起来了,一定要严加看管,第一,不能让他们死了;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去探视,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把这部分人关押到武警总队去。”
熊晖笑了:“为了关押这伙嫌犯,我专门腾出了一个拘留所,并从武警总队调来了一个排,专门负责看押,要想接触到这些人,前后要经过三个关口,而这三个关口的人又互不统属,我想不出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来。”
金帅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杨金山这个案子要分两步走,经侦支队只负责对杨金山等人偷税漏税的侦破工作,其他的违法行为,我会派专人去审讯的。”
金帅说的这句话时带着浓浓的杀气,熊晖心里为之一凛,他很明白金帅使了一个障眼法,警察只负责审讯杨金山一伙人的偷税漏税,就会给一些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金帅是想从这些煤老板的身上榨出油来,但暗地里却又组织一帮人审讯他们的其他违法行为,这里边的意思就更清楚了,不就是想掌握一些贪官们受贿的发罪事实吗?
“请领导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对错不了事。”
手机铃声响了,说了几句后,金帅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虽然熊晖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更不知道通话的内容是什么,但他也能够猜到,打这个电话的人一定来头不小,极有可能是给金帅施压的。
“领导,出什么事了吗?”
金帅摆了摆手:“你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你没有必要过问,我就不相信党纪国法就真的是一个摆设?”
下班回到家后,金帅又开始忙了,连小梁做好的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孙东书和闫军发现,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
第二天上午,杨金山被抓起来的消息,迅速在丹桂市的大街小巷传开了。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除了昨天晚上接到的那个电话之外,四大天王一点动静也没有。
“首长,省委钱副书记来了。”
孙东书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钱荣的笑声:“金省长,正好路过省政府门口,想进来讨一杯茶喝,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这个理由可是太蹩脚了,也可以说根本就不成为理由。金帅离开了办公桌,微笑着迎了上去:“钱副书记想喝茶好办,正好总理前几天派人刚给我送来了两盒好茶。”
一番毫无营养的话之后,两个人分宾主在沙发上坐下,钱荣看了看孙东书笑道:“你这个秘书不错,身上还有一股子军人气质,听说你是从中央办公厅要来的。”
“是啊,本来老爷子相中了他,想把他调过去,听说我要来红州,就又让我带来了。”
泡好的茶冒出了淡淡的香味,钱荣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连声赞道:“好茶,不愧是总理送给你的,和我们家老爷子喝的茶一模一样。”
钱荣这句话是对金帅的回敬,金帅总理派人给他送来的茶,意思是他有总理的支持,而钱荣所说这个茶和他们家老爷子喝的一模一样,意思就是提醒金帅,你不要忘了,我们家老爷子的地位也不低。
像他们这么大的领导,讲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都透着玄机,表达的意思也往往绕上好几个弯,金帅和钱荣的目光一碰,两个人同时笑了,只不过一个笑的充满了自信,而另外一个则有些心虚罢了。
聊了一会闲篇,钱荣话锋一转:“听说省公安厅经侦支队,昨天下午把煤炭集团的杨金山给抓起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抓杨金山是我下的命令,本来我们已经给了煤炭集团很大的税收优惠政策,他们竟然还敢恶意偷逃税款。这一次对煤矿企业的联合检查中,税务部门责令他们补交税款和罚金,原来还想只要他们能够照办,就不准备再采取法律手段了,却没想到这些人不仅不交税金和罚款,反而还想鼓动工人闹事,这就触到了我的底线。”
听到金帅的话,钱荣心里是亦喜亦忧,喜的是杨金山等人是因为偷逃税款而被抓的,金帅并不是发现了其他问题,忧的是杨金山被抓起来之后,面对严厉的审讯能不能顶得住。
钱荣看了金帅好一阵子,发现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放下了手里一直端着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可能金省长对杨金山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煤炭集团是我们省最大外商投资企业,对我们省的招商引资影响巨大,企业大了难免在账务处理上有不规范的地方,以前也发生过企业偷税漏税的情况,税务机关也只是责令他们补交税款,并没有采取过激手段。现在把他们抓起来,我担心咱们省的招商引资环境会发生恶化,搞不好会吓跑一大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