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铭脖子被兰亭单手控住,瞬时,不仅全身发不出力,就是连右手上的剑都握不住,“叮当”一声落在青石玉地板之上。
卫扬一脚踹飞脚边的尸体至赵传铭的脚下,尸身脸朝上,脖子被砍断一半,伤口处已经没有血流处,早已断气多时,赫然是杨士昭。
赵传铭心一凉,眸底荡开震惊,面如酱青,他这时候才发现,刚才一声呼啸后进殿厮杀的并非是自已人,而是兰亭的人,如今躺在金殿上的全是与他们商良好如何弹劾兰亭的官员。
屠杀如此有针对性,只能说明,赵家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兰亭的控制之下,这里的厮杀显然是照着名单一个一个地砍。
赵传铭张了张口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眼中弥上一层死绝的气息,抬起眼眸,虚弱地低笑一声,艰难地逼出一句,“成……王……败……寇!”
赵传胜与赵传荣见大势已去,精神骤现萎靡,扔了手中的剑。
诸支山上前一步,朝着兰亭拱手,启声道,“恭喜宁王殿下,既然赵家人已控下,请殿下马上下令,寻找皇上的下落!”
兰亭朝着诸支山凉凉一笑,透出尊威冷傲!扔下一脸灰败的赵传铭,转身慢步朝高台上走去,眉间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气风华。
“宁王殿下……”诸支山正欲开口求请宁王下令寻找兰御谡的下落,身后却传来几声闷哼,后脑勺一热,似乎有热血喷在上面,转首,只见卫扬,手起剑落,在眨眼之间已砍下了赵家三兄弟的人头。
诸支山万没料到卫扬会胆大至此,历声喝,“卫扬,你想造反么?赵家就是谋逆,赵传铭毕竟是堂堂的异姓候,未过三堂会审,你就敢下杀手!”
卫扬剑入鞘,根本不去理会诸支山的怒吼,朝着高台上的兰亭一跪,朗声道,“皇上已下落不明,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诚请宁王殿下即日登基!”
此言一此,大殿之上齐刷刷地跪下大片的人,齐声大喊,“诚请宁王殿下即日登基!”
诸支山蹙眉扫过血染的金銮殿,暗叹一声,不再劝阻。
兰亭甚至连客套推持的话也没有,宛如踏云一般,优雅从容大步走向高台的中央,衣袍朝后一掀那紫色的袍子便如水似流泻在金龙椅上铺呈开来,凤眸闪动着寒润光华,君临天下之势在这一瞬全数写尽。
瞬时,大殿内外皆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兰亭眸眸中一片慑人光彩,一声,“众卿平身!”
高世忠、文志斌显然也没意料到今日的朝会称是变成会审,接着成了屠杀场,最后变成新帝登基。
尤其是文志斌,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看到那些请求宁王登基大臣中,他的儿子声音比谁都哄亮,他一时愣怔,不知道是当殿阻止宁王,还是应该拥护。
仿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今日这一切不过是宁王殿下布下的局,借着赵家的这个跳板,兰亭趁机登基。
文臣中已有人站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个大礼,“微臣恳请皇上早日酌定登基大典!”
又有一文臣出来呼应,“微臣乃天朝的钦天监,启禀皇上,三日后便是一年最佳的大吉日,诸事皆宜。”
“文丞相,朕想听听你的意见!”兰亭站起身,带着泠泠的气息,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任何感情,深邃的凤眸中一片冰霜俯瞰众生。
高世忠知道文志斌此时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若他硬抗着不承认新帝,那就等于默认文成耀是谋逆。何况如今的形势与宁王对抗不异于是以卵击石。
何况以皇上留下的密旨可以推断,皇上已是意属宁王!
虽然宁王今日之举,有谋朝篡位之嫌,但凭一腔热血能耐何?
除了当场撞死在金銮殿上以明心志,那就唯有拥护!
高世忠不待文志斌说什么,甩先站出一步,掀袍跪下,声音微沉,“皇上,臣愿拥护!”
文志斌心中一热,马上上前跪下,“臣愿意拥护!”
余音未尽,大殿下剩余的大臣全部跪下,齐声响应,“臣愿意拥护!”
兰亭嘴角缓缓挑起,笑达眼际,他右手微抬,手中赦然握着代表帝王象征的龙诀玉,无限的雍容华贵,示意众卿平生身,朗声,“既是众卿家的意思,那朕就当仁不让,朕酌定,三日后,既为朕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那日与兰锦之间的交易,他借兰锦一支精锐的雷霆暗卫,让他一路为兰御谡保驾护航,而兰锦则交出龙诀玉,让他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
方才还犹豫不绝的几个大臣此时才惊出一身冷汗,之前大殿之上,赵家断定宁王篡位最有力的证词就是宁王没有龙诀玉,而他们心里始终半悬着,认为宁王有篡位之嫌!
反观宁王明明持有龙诀玉却不出示,金殿所谓的会审,摆明的就是逼着赵家谋逆。
兰宵终于也反应过来了,“三哥,瞧了热闹了半天,原来是唱这一出呀。得,三哥爱不爱登基都跟臣弟无关。臣弟只问一句,父皇你是不是要派人去找?”想找到兰御谡的下落,唯有依靠宁王的暗卫。
兰亭俯睨了一眼兰宵,眼敛淡光微微一笑,“六皇弟,父皇的事朕自有主张,朕看诚王叔好象被吓得不轻,这里的血腥味不适合诚王叔,六皇弟还是早早带他离开这里。”
兰宵从来就不是个胡涂人,他感觉到兰亭语中透出凉薄的气息,他知道,这时候的三哥已不是以前,他不再妄语,双手握拳朝着高台上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