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既便皇上一行人想悄然离开,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毕竟沈大人和沈夫人是普通人,他们的气息不可能避过我们暗卫设下的防线!”高溯连连摇首,质疑,“高洋,你是不是亲自查探过这画舫?我怀疑这画舫另有乾坤,或是什么密室之类,一个四层高的画舫,要是设一间暗室隔层,也不是很难!”
高洋转首看着高溯,慎重地摇首,顿了一下,接着对兰亭道,“先前皇上的龙卫也是这样判断,可奇怪的是,那些龙卫上舫查探后回报,都说没有任何的可疑。”
“不可能,皇上若有离开画舫,既使是被悄然转移,那么多的人,也不可能避过重重的设卡!”高溯的口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坚持,“殿下,让属下亲自去一趟淮安湖,再去查探一番!属下认为,皇上一行人一定还在画舫之上!”
高溯的意思很明显,兰御谡一行人被制,囚在了画舫的某个暗阁之中。
高洋自知事情如此诡异,很难让人信服,所以他才亲自回京报告,“舫上也不仅是东皓带来的人,还有一些西凌的女子,为数不在少数。如果在舫上有突发事件,她们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属下趁夜晚,也偷偷登舫查看,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加上皇上他们离开前,那五天五夜都在舟舫中自由走动,属下有看到沈夫人和沈大人在失踪的前一晚,两人相携在船头看落日,沈大人和沈夫人神情没有丝毫异常。”
高溯思绪一窒,深知高洋的话也不无道理,南皓人在一艘画舫中想控下兰御谡一行人,而没有任何动静,谈何容易,先不说别人,就光是岐暗一人,就算是中了世间最强劲的mí_yào,也会发出啸声传来同伴。
高溯思忖片刻,突然问道,“高洋,皇上一行人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那南皓人的画舫之上?”据他所得的情报,当日爆炸后,龙卫就征了一艘新的画舫。
高洋回道,“当时因为皇上他们的舟舫发生爆炸,瑞王受伤,刚好南皓人的舫上有大夫,救了瑞王。瑞王失血过多,皇上担心瑞王的伤势,不宜搬动,便下令征用那南皓人的画舫。只是南皓人毕竟是客,也不好让他们离舟,便隔出区,禁止南皓人靠近皇上他们所居的楼层。属下暗中监视了几天,确实发现那些南皓人挺安份守举,从不越雷池一步。那南皓的公子哥儿,除了日日御女无数外,都极少看他出舱房。”
一旁沉默许久的兰亭终于开口,“有谁在皇上没有离开画舫前登过舫,这其间,有没有看到或是感觉到这些南皓人有什么异常?”信队的暗卫直觉都是相对常人敏锐七分。
高洋身后站出一个精瘦的暗卫,他的声音略显幼嫩,正用一种控制平稳的语声,“回宁王殿下,属下曾登上画舫。没有任何异常,南皓人与皇上不同层楼,相互之间没有接触!”
兰亭眸光落在那暗卫身上,见他身形不到高泮的肩膀,气息也较寻常的暗卫弱了不少,不仅抬眸望向高洋,“她就是那个叫阿木的孩子?”
高洋颔首道,“是,属下就是觉得太不寻常,所以,属下护着他登舫,让他用感觉去寻找皇上的下落,感觉皇上是不是被囚在密道之中!”
兰亭不语,这个孩子年仅十三,是信卫组最年幼的一个孩子,他天生异能,第六感奇强。甚至可以读出一些人的心理活动,对兰亭的暗卫组而言,寻着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比培养十个优秀的暗卫还要难,所以,这孩子一直是护着,既使出行任务,身边肯定有雷霆队暗中保护。
可既便是此,兰亭依然笃信,那画舫肯定有问题,但高洋是顶尖的信组暗卫。何况,兰御谡带走的三百龙卫全不是吃素的,个个身经百战。
奇就奇在,这么多的人,会在一夜之间在几万人的眼皮底下消失,确实诡异。
兵器室里的空气陷入沉滞。蓦地,兰亭凤眸流出很冷很凌厉的光芒,“高洋,你登画舫时,那画舫与别的画舫有何不同?”
高洋思忖片刻,谨声道,“除了琉璃镜面多一些外,其它格局全部与别的画舫没什么区别。”
兰亭微微陷入沉思,南皓人喜欢亮色,南皓国的建筑都以琉璃为装饰,画舫上的主人以自已人喜爱修饰,实属正常。
阿木突然锁住眉峰,突然往前站了一步,几乎脱口而出,“不一样,那镜子不是普通的琉璃镜,而是一种宝石,可以吸收日月的精华,甚至是人的精气,属下接近它时,有感到脑里的震荡,但稍逝既失!”
“阿木,这你怎么当时不报告?”高洋吃了一惊,当时他们离舟时,阿木并没有说到这个琉璃镜的诡异之处。
阿木愣了一下,冥思苦想了许久,略带羞愧地喃喃自语,“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当时出来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只是方才殿下问起,属下脑子里就闪出这种感觉!”
“稍逝既失?”兰亭轻轻重复一句,心神立刻变得一片清明,泼墨般的眼眸望下那孩子,唇边溢出一丝不达眼际的笑,朝着她招了招走,示意她到自已的身边。
阿木略有些畏惧,缓缓地走了过去,到了兰亭有跟前,跪下身行大礼。
兰亭眉头骤然一收,双手缓缓搭上了阿木的削肩,凤眸紧紧盯住阿木的双眼,一字一句沉了声音,“你方才的意思是你进入那画舫后,再离开时,有些事情,你已经遗忘?”
阿木有些腼腆地动了动肩,不敢挣开,低下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