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画开了门,就直接去找府里的管家要马车。
齐嬷嬷三两步就冲了进来,刚掀了帘子,看到赵承威与赵十七坐着喝茶,脸色一僵,尴尬地咳了一声笑道,“原来是五公子,奴婢失礼了!”
义净也知道齐嬷嬷这是关心则乱,只微微摆手示意她离开。
赵十七经过这一段的小插曲,心已经开始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时候,既使她留在赵家也是无济于事,什么忙也帮不上,恐怕还让兄长们分出心思来照顾她,不如就听从师父的话,或许,师父能为她的赵家寻找出一条生路。
宁王府。
夏日的清晨,骄阳依然似火,热得沈千染成晚睡不好,却不敢用冰块镇暑,怕小家伙吃不住凉气。
而小家伙却手脚大字摊开,脸朝天地躺在竹席上睡得正香。
沈千染坐在宁天赐的身旁,摇着一把团扇,轻轻为儿子煽着。
兰亭推开门,一缕金色阳光随之而入,他凤眸如墨画,嘴角噙着一丝带着亲近的暖笑,幸福已在沈千染的脸上荡开,她忙朝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式,又指了指熟睡中的小赐儿。
这一阵来,兰亭已养成习惯,每天上朝前,都会来亲一亲她的睡脸才离开,今日她却起得比往常早。
那夜他从珈兰寺回到宁王府,沈千染眸含警示之色,语气却不失委婉地告诉他,赐儿近来嘴里说的一些话,虽是童言无忌,但总归不好。说完后,用着一种让他心悸的眸光看着他,水光流转,绵绵释放着绻恋情感。
沈千染如今就是一个眼神,他就能读懂她心里的九道衷肠。
他自然装傻,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交握了她双掌,一本正经,“是,染儿说得对,以后我会注意些。常言道三岁看八十,我们为人父母一定对孩子要言传身教!”刚说完,就迅速脱了袍子就赖上榻,又连打几个哈欠。
看他眼里细细的血丝,沈千染心疼,便拉过薄衿,稍稍盖在他的肚子上,拿起团扇,为他轻轻煽着风。
兰亭心满意足地阖上眼,耐心地等着佳人心软而入怀,可是迟迟却不见动静,便半眯着眼偷偷看她,竟见她趴在榻边阖眼睡着了。
唇角溢出一丝无耐,悄悄地起身,将她抱起,刚想将她放在床上,她一下就醒了过来,小脸瞬时激得通红,摇首着。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你安心睡便是!”
沈千染心想,世间有狼是吃草的么?也不反驳他,只是默不作声地下了榻。
如此三番两次,兰亭担心她身体熬不住,最终还是举了白旗,半夜灰溜溜的回到书房就寝。
兰亭走向她,微微俯下身用一种触碰珍宝般的小心翼翼亲了一下她的嘴角,语声里却带了丝痞意,“怎么这么早就醒?是不是没我在身边陪着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