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熙一进门就听得这句,心里没来由的一跳,说不清是喜悦还是忧愁,却不由自主地去寻那双桃花目!
这一看,又微微一惊。
桃花为脸,雪玉为肌,唇若涂朱,目似秋水,这张脸,十分漂亮,也好生熟悉,遥遥相望,那一汪明眸欲语还休,似望进了灵魂深处,连着周身的喧嚣也一并远去了!
目光相接,两双清眸皆泛起一丝异澜,一副画面在彼此脑中闪现!
“尚翎,我好喜欢你啊,你喜不喜欢我?”女子伏在男子的膝上,一脸热切。
“凰儿,别胡闹!”男子轻轻一笑,抚摸着她的发丝,眼神宽厚而柔软!
“我就是喜欢你!”女子小嘴一撅,忽而站起身冲向殿外。
不一会儿,高昂的嗓音响彻天界,夹杂着执拗和欢欣。
“凰儿喜欢尚翎,天下第一喜欢,第一喜欢,喜欢……”
尾音长留,经久不散,寒熙蓦然觉得心中一刺,霎时回神,却发现那双美目也笼了一层薄雾,眼里又是迷茫又是伤感夹杂着倾心的爱恋,让他窒息!
“熙儿,你且上前,师尊有话要问你!”玄极真人朗声开口!
寒熙定了定神,缓缓走入大殿!
慕辰默默地在一旁站定,见千凰那张精致的小脸满是对寒熙的向往,忽然觉得这殿中的空气有点儿闷!
见寒熙过来,千凰咬牙,一使法力,挣脱了流殃,跑到了寒熙身侧,隔着寒熙,悄悄瞥着流殃,有点儿心虚!
流殃则气得牙痒痒,若是眼神能化作利刃,千凰这会子只怕是被流殃的眼刀子扎的千疮百孔了!她现在这副做派,让自己简直成了一个笑话!
“我早已和凰儿达成共识,只是前段日子闹了些小别扭,她现在扯出旁人来气我,回头就会好了。来灵山剑派的这段时日,我们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我连银朔弓都送出去了,可见流殃之心。再者,寒熙若对千凰有意,也不会现在才来,足以证明凰儿只是耍耍脾气,请两位掌教成全我们!”
流殃将“住在一起!”几个字咬得很重,表明二人关系匪浅,至于怎么个匪浅,就很有揣测的余地了。
道门大派的男女关系一般比较纯洁,确定名分之前,很少有逾距行为,就算真的有了,也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流殃不惜用此事做文章,也是被千凰逼的狠了!人,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这番话说出来,殿上一阵唏嘘,惊讶,不耻,嫉妒,羡慕者有之,更多的是观望和新奇!
苏宁儿隐在人群里,秀眉紧蹙,眼里的忧虑化作了伤心失落。前几日见着这人是自叹不如,今个儿却是自惭形秽,有一种人天生就带有一种光环,流殃如此,千凰,亦然!这两人站在一起,无比登对,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师兄意在此女,深费心思,也要得了她,自己对他千般好,他却正眼也不瞧,爷爷爱才,怕促成怨偶,硬是不肯为自己做主。可怜自己落花有意,流水偏无情。有的人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得师兄如此,还要三心二意,若换了自己……
沐萍儿放在身侧的指甲简直陷进了肉里,一双眼睛险些喷出火来,不仅因为千凰得两个男子相争,让她心生嫉妒。更因为她认出了银朔弓的法宝气息,跟前几日攻击自己的如出一辙。又跟几个月前的那段屈辱联系在一起,明白都是千凰搞得鬼,沐萍儿从未如此痛恨一人……千凰,不管你现在多风光,敢如此折辱我,总有一天,我要叫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流殃居然算计到这个地步了,真是太黑太可恶了,就说嘛,灵山剑派这么大,他偏生要跟他挤一窝,还要挤一个院,最后还要挤一间房,这要是追问下去,他俩还在床上呆过,还啃过他的嘴儿,自己就算跳进灵河也洗不清啊!
千凰气愤中,忙不迭辩解,“我和流殃顶多是朋友,虽然同进同出,却一直恪守礼仪!这把银朔,我还给你!”
说罢,千凰将银朔弓递给流殃,流殃冷目睇了一眼,不接!
上边儿的苏真人一阵肉疼,不管能不能将人拐过来,先把震教之宝拿回来再说啊!
流殃抬头看向两位掌教,语气冷中带强,“请玄极掌教成全!”
千凰举得手酸,却倔强地不肯收回,“请玄极爷爷明察秋毫!”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一个强硬,一个倔强,俱不肯服输!
玄极真人沉吟片刻,忽然将目光转向了寒熙,“熙儿,你怎么说?”
这事儿,不好办啊,他倒是想偏袒凰儿,却会得罪苏老头,偏袒了流殃,心里又过意不去,只得将个烂摊子丢给寒熙了!
殿内人的目光刷刷刷地转向了寒熙,两人各有理,胜负的关键就在寒熙了!
千凰也很紧张,说实话,这事儿寒熙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她隐约了解一点儿寒熙的脾气,外柔内刚,自己这么坑他,她怕他一时不快,拆她的台!
寒熙看着那双晶莹水润的眼睛,那么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予自己,心里有点儿犹豫,若是一般的忙,他帮帮又何妨。这关乎到一派的名誉,他若认了,往后就得担下这个担子,就得认了千凰这个妻子,至少在人前。否则,不但坐实了千凰毁约的事情,自己成了帮凶,更有损灵山剑派的名声,罪名大了!
只是,那双如水的桃花眼,爱慕之情如此纯粹热烈,一想到自己的拒绝可将让她嫁给不爱的男子,寒熙又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