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搁在他的腰间,一点点收紧了,脸颊埋在他的怀里,微微叹息。
我理解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的责任,不允许我置身事外,否则,失去了不该失去的,错过了本该拥有的,我会遗憾一辈子。
但是,我会努力保全自己,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凤铮,希望,你也可以理解我……
虽说此次下界的主帅是凤铮,凤铮也将爻瑞带了下去,这却是一个做父亲的苦心,想在这场小范围的战争里好好锻炼一下年轻又缺乏经验的儿子,让他多一些实战经验,到时候魔神大战真正爆发,开辟仙魔两个大战场,爻瑞也能独当一面。
两人出发之后,千凰也悄悄溜出了凤鸾殿。
因着大战在即,天界警戒加强,各大出口都有天兵驻守。千凰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有悄无声息地避过天兵,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以她的修为,轻易躲过了十几个天兵的耳目,只要出最后一层防护,便能顺利离开天界。
也就是在这最后一枚环节,出了点儿意外,确切来说,是碰见了一个意外之人,还是老熟人。
黑发黑眸的俊美男子似乎长了一张天生冷漠的颜,面对天兵,不苟颜色,冰冷得如同万古寒冰。但是,但他的视线停留在某一处,微微动容的眉宇,竟似寒冰邂逅了暖阳,融冰化水,温暖如春,就是这一瞬间的动容,竟让千凰有些看呆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流殃!
反应过来,千凰暗暗拍了自己一脑门子,虽说她此刻正是隐身状态,使用的还是高级隐身术,那仅仅是针对普通天兵。至于流殃这么个与她同级别,乃至于在修为上更上一层的上神,千凰可没这么大把握能够瞒天过海,更改更加小心才是,居然还犯花痴了。
凤铮做事一向严谨,往往能考虑到常人所想不到的层面上去,流殃负责天界防卫,凤铮肯定事先跟他打好招呼。流殃一为晚辈,二为下属,保不准会听凤铮这个长辈的话。凤铮这样做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好,流殃既然心里有她,势必会跟凤铮站在同一战线,阻止自己以身犯险。
那自己,岂不是惨了!
尽管周身有云朵遮掩,身上又有隐身术藏身,但见流殃那双利目若有似无地扫过这里,千凰就心里直突突。事到如今,也只有祈求他没发现自己了!
这时,流殃做出了一件令她惊讶的事情,只见他转过身,对不远处的守卫天兵道:“东边有些异常气息,你们去巡视一番,这里有我就行了!”
天兵们不敢违抗流殃,更不敢心生质疑,很快便离开了。
千凰窥见这一幕,表示很疑惑,按理说,以流殃的性子,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应该自己去查探啊,犯不着将这些天兵支过去,难道……一个想法在心底形成,千凰就有些紧张。
这时,流殃的举动也印证了她的想法,只见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微微转了过来,视线准确地望住千凰所在,嗓音轻若呢喃,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宠溺,“人都走了,出来吧!”
千凰挫败地低下了头,显出了身形,已经被暴露了,藏也藏不住了。
见千凰显身,流殃一点也不惊讶,显然早就发现她了,此刻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目光,复杂中带着点点温柔,让千凰有些不敢直视,只低着头,缓缓走到他的跟前,低低唤了一声,“流殃!”
上次一别,两人已经许久未见,千凰刻意躲着他,流殃也没有主动来寻过她。两个人,同处一片天域,偏生咫尺天涯,难以交集。
她知道他的脾气,心里有她,绝不会胡搅蛮缠,更因为,他的爱深沉无私,不尖锐,也不具侵略性。这个男人,看起来冷漠,其实,心很软,尤其是,对她。
千凰并非对他不闻不问,也会暗地里留意他的事情,知道他和煌诛有些芥蒂,不过,流殃似乎已经想通了,并未和他的父君发生争执,只是父子之间的来往,似乎更少了。见了面,往往只谈公事,几乎没什么正常交流,光看表面,似乎和上下属没什么区别。这让千凰有些隐隐的心痛,因为,有时候她看流殃,总觉得他特别孤独。
流殃低眸瞥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是要下界么?”
心思被看穿,千凰只得点了点头,
“凤铮不想让你介入其中。”平铺直叙的语气,偏生有些语重心长。
千凰就巴巴地看着流殃,样子有些可怜。
流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有时间,记得把你的储物戒指找回来,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说罢,流殃转过身,背对着千凰,修长挺拔的背影,偏生透出几许沧桑来。
千凰知他是放行,心里反而有些沉重,她何尝不是利用了流殃对她有情。说实话,对于流殃的情,千凰十分感动,流殃也是个值得珍惜的好男人。但是,她心里有个包袱,一直无法放下,那便是对于凤铮的情,凤铮的愧。主要还是怕凤铮难过,若能得他首肯,她也许,会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不过,对于流殃所说的储物戒指,千凰倒是挺疑惑的。她记得,那次在塔里流殃也说起过这个戒指,貌似是他送给她的。
千凰觉得有必要弄清楚,“流殃?那是个什么样的戒指?”
流淌轻轻吐出一口气,“那是个很普通的储物戒指,不过,你可能放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进去。”
“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