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凌霄宫里,天帝和凤铮正在进行一场密谈。
“你是说,弑天回归了?”凤铮的声音有些惊讶,神色却在瞬间凝重起来。
“我们安排在魔界的监察使一个都没回馈信息,封印魔界的结界,也被一种奇异的魔气化解,转而重新凝结,阻隔外界窥探魔界,我们,算是和魔界彻底失去了联系。种种迹象表明,魔界,只怕是变天了!”
凤铮敛眉,显然还是有些不确定,“若是弑天回来了,莲主不可能没有动静!”
煌诛的面色更沉,“所以,我担心,莲主也出事了!”
凤铮大惊,“以莲主的实力,就算和弑天硬拼也未必回落下风,怎么可能被弑天制住,而且,这般平静。”
“弑天心机深沉,手段颇多,而莲主,又一直在沉睡之中,可谓是防不胜防。我不知道莲主出了什么事,但是,事实就是我们与魔界失去了联系,魔界外透的魔气也比以往更甚,我们不得不做好准备!”
凤铮也阴下了脸,语气却透着一股戾气,“不管他是否回归,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他们踏上天界的领土,乃至于,将他们尽数斩杀于魔界!如今,尚主还未回归,若弑天真的归位,只怕会对凡间的尚主下毒手。按照时间,尚主应该具有升仙的资格了,不知为何,迟迟逗留人间。”说到最后,眼里漫上了一股担忧。
煌诛看他一眼,沉吟道:“既然尚主不回来,我们便主动去找,务必让他回归天界。等尚主恢复了实力,届时,我们方可对魔界动手!”
凤铮道:“此事刻不容缓,便由我去吧!”
煌诛正要点头,一个清脆又坚定倏然在殿上响起,“我去!”
两人纷纷转头,就见一个红衣少女从殿外走了进来,双眸如水,眉宇间却布满了坚毅。走至两人身前,千凰停下脚步,略显复杂的目光扫过两人惊异的眼眸,一字一顿地开口,“我去凡间寻找尚翎!”
煌诛一顿,道:“此事太过危险,说不定魔界也会插手——”
话未说完,酒杯千凰一口截断,“你们真当我这个上神是摆设吗?好歹得了他的一滴精血,这一身神力就算比不得他,寻常魔物也奈我不得。而且,五万年,我也颓够了,应该为天界尽一份力了!这一次,他们胆敢再冒犯天界,我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这一番话,豪气中带着狠戾,一股滔天的怒意在她眼底翻滚,双拳紧握,竟恨不得立即与魔界交手,将他们杀得无处可逃。
尚翎的轮回,凤铮的牺牲,自己所受的煎熬,说到底,都是这些杂碎惹出来的。这些肮脏的东西要是敢动尚翎,她一定让他们魂飞魄散。
虽如此,凤铮还是有些不放心,在他心里,她就是个不省心的小丫头,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此,哪里还能让她去以身犯险,当下便道:“凰儿,此事有我就够了,你——”
千凰打断道:“凤铮,虽然有些事情,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无用。虽说我在你面前流的泪比较多,但是,我千凰的骨头可是硬得很,别说是一些魔物,就算是魔将来了,只怕也啃不动。魔界异动,苍生之危,我同为五大上神之一,便担任着守护天地之职。我也不是当初懵懂的小女孩儿了,我知道怎么做,实在扛不住,我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到时,必然元神传信给你们,凭你们之力,还有谁敢对我动杀手!”
闻言,凤铮和煌诛面面相觑,彼此眼里都有些无奈,这个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
煌诛苦笑了一声,道:“那此事,便拜托你了,若是出了事儿,一定要传信给我们,届时,我和凤铮必有一人去救你,切忌别硬抗!”
听得如此关切之语,千凰却并无感动之色,一双银色的冰目落在煌诛那张年轻却略显沧桑的俊脸,一双秀眉便皱了起来,眼里闪烁的银光,竟带了丝丝凌厉。
这股凌厉,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流殃!
虽然流殃不让她提及此事,但是千凰一想到流殃这个少君落得如此地步,甚至伤及了元神,煌诛这个做父君的竟然若无其事,反而掩人耳目,将他扔进禁塔便不管了,实在是让人气愤。
就算流殃真的是他不小心和某个女人生下来的,就算煌诛再不待见这个儿子,他总归是煌诛的血脉,煌诛何以冷血至此。转而想到凤铮,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苦楚,却坚决不肯出手帮助凤铮恢复记忆,冷眼旁观,也着实让人寒心。
一直以来,在千凰心里,是很佩服这个大哥哥的。五万年前,她爱慕尚翎,将凤铮当做兄弟,对莲镜敬而远之,唯有煌诛,让她又敬爱又依赖,她煌诛哥哥前,煌诛哥哥后,这声哥哥,是发自内心的。不苟言笑的他,唯有面对她时,才会露出温柔的笑容,无论自己犯了再大的错,他训斥几句,却没一次舍得让她受罚,这份疼惜,也深深让她动容。
为何,这一次苏醒,他让她感到这样陌生,这种陌生,伴随着一股心寒,让她再也无法将之当做信任依赖的哥哥。他们之间,因为凤铮,因为流殃,无形中裂开了一道鸿沟,并且以可见的速度越拉越大,不知何时才能逾越,又或者,再也逾越不过了。
煌诛哥哥,你让我很失望……
饶是煌诛,这等沉稳老练之辈,依旧被千凰的目光看的心里发凉。
这个总喜欢依赖他的小丫头,眼里的信任已经开始崩塌,甚至对他产生了怀疑,他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