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买到砖的人这样高兴也是有原因的,他还记得他前面一个人,见了砖后竟然说手里银钱紧张想赊账。估计他可能是看这土窑的主人是个妇人,想耍赖皮。
其实他家的日子不错,不是拿不出钱来,就是成心耍赖,想赊了后慢慢的把银钱给磨黄了,这样他就能省下不少的钱了。
记得那个妇人当时二话没说,直接把定金退给了他,把砖给了他后面的一个人,后面那个人欢喜坏了,当即就回去拿了银子,交了钱,把砖拉走了。
把想耍赖的人气的直跳脚,骂骂咧咧的想动手,当时土窑冲过来一群光脚的汉子,都是在这里做工的,吓的那人屁都没有敢再放一个灰溜溜的跑了。
过后听说还有人上门去警告了那人,让他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有他好看。
那人真打算说这家的坏话,还打算来土窑闹事的,受到警告后老老实实的没敢动,从而大家也知道这个开土窑的妇人是有背景的,是有人护着的,
于是都老实的排队定砖,交订钱一个个的来,留下地址,轮到谁家,土窑的人就上门去通知带银子来领砖。
好在这家人很实在,砖的质量不错,价格也合适,这庄子的路也不错,走着平稳,他们都愿意来买。一时间这家土窑在附近就出了名。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到了五月,巧真的日子很轻松,土窑有宝生,她不用操什么心,就是去看看,每到月底都给买点肉或者点心什么的,给干活的工人。让他们带回家去,算是给他们的福利。
那些工人一个个干劲都很足,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东家。干活舒畅。工钱不拖欠,还给买东西。人人都开始说巧真和宝生的好话,王家的地位在庄子上升了很多,不少人开始托着王长顺和周氏想去土窑干活,甚至有外庄的,或者是亲戚都托过来。
两人有时间抹不开情面会和巧真说,巧真又添了几个人,不过那些都是平时不错的。修路也白干的,很多人她没添,因为现在土窑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多了她养活不起。她准备今年干一年,明年就加大规模,到时间会招多些人。
有了这个信念,王家更没人得罪了,都想着来年好能去上。不过也有些关系不好的说闲话,巧真都是听听就罢了,和他们较不起真。
孙云也常去土窑,但她很少说话,不过巧真能看得出来。每次她去,宝生就有些不自在,目光总是往这边撇,应该是有情谊的,巧真心内笑笑,现在说开不合适,再过段日子吧。
王家也很和顺,玉花老实了下来,现在天天跟着大中去赶会,或者摆摊,也吃的了苦了,赚了钱也给周氏交,也不吵闹了,总的来说很平顺。不用巧真操心了。
陈氏的身子挺好,玉成风给找的郎中一直调养着,还用银针做了针灸,调养的非常不错,她自己坐起来都没有问题,劲也大多了,巧真估摸着,要是这样下去,有天奶奶能站起来也说不准呢。
于奶奶住了一冬,人养胖了些,她心里觉得舒心极了,和家里每个人都处很好,特别是陈氏,她们整天唠,就像姊妹俩似的。
她想回去,可又舍不得,可不回去吧,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站不住,怕时间久了,人家说闲话。犹豫了好几天,她还是提出要回去过。
结果让众人劝住了,她一个人回去,烧火做饭,还得挑水,各种都得她自己干,年岁大了,做这些太累的慌,在王家就是多一碗饭的事,实在不必这样麻烦,巧真让她安心住下就是。
于奶奶看众人真心留她,她也舍不得走,就留了下来,继续住在了巧真的家里,庄子里不少老人都叹她临老得了福报,两块红薯换来了老有所养,不少心里都挺羡慕的。
哪都不用巧真操心了,可巧真心里并不平静,陈轩宇走了三个月了,那是战场啊,生死搏杀,她心里如何能不惦记,能不挂念。可惦记也没有用啊,一直没有信儿传来,让巧真不安,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信儿就是好事,起码没有噩耗传来。
这天,孙菊花从镇子上回来,脸色非常的难看,巧真知道她每过半个月就会去趟镇子,是为了打听陈轩宇的消息,难道出了什么事吗?巧真心慌起来。
“大姑,可是出了什么事?”无人的时间巧真问了起来。
孙菊花眼神复杂的看着巧真,过了良久她才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我今个去了玉家,有个老人告诉我,说将军再前线吃了败仗,中了敌军的埋伏,受了伤,还折损了不少人。”
“什么!”巧真大惊,急声道:“那陈公子呢?他如何了?”
孙菊花摇头,低语道:“没有公子的消息。不知道公子如何了,不过我想将军都吃了败仗,公子又能如何,怕是……。”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又道:“巧真啊,要说这大姑心里一点也不怪你,那是大姑睁眼说瞎话,要不是因为你公子不会起心要去打仗,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可大姑也知道,你不是因为贪慕正妻的虚荣才逼公子去的,一切都是命啊,你那时间救了公子,注定有今日,大姑现在啥也不希望,就希望公子他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孙菊花的脸上满是哀伤。
“会的,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回来的。”巧真心里虽然很乱,可她的语气很坚定,陈轩宇既是命定的那个人,那么他一定会无事的,会回来的。
“巧真,要是公子他回不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