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看了看一捆麦子差不多了,然后把麦子按紧,铺在最下面的打过节的麦秆,她把两边使劲一扭,把麦子捆了起来。然后把麦子捆麦穗朝上立了起来。
等麦捆放好后,她又割了点开始重新打结。
巧真看着,娘的动作好快,旁边巧红也不慢,超出自己不少了,自己是最慢的,她不再东张西望了,静下心来割麦子。
巧真是最慢的,她总打不好结,好几次也捆不好麦子,手更是被麦芒刺了无数下,不过这都是小意思,就是当时疼下,过去就没事了。
好几次巧真的镰刀都差点割着自己,不过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
好不容易割到了地头,巧真拿袖子擦了下脑门上的汗,下巴壳子都是汗,她把草帽拿下来扇了两下风,叹道:农户真不容易啊。
她看家人都拐回去很远了,她赶紧戴好了草帽,继续往回割了起来。
巧真拐回去才割了一半,别人都又开始返回去割了。
“真儿,过来喝点水吧,可别热着了。”王氏喊着闺女。
“娘,你们先喝吧,我把这点割完再喝。”巧真抹了把汗,回应着。
等她把这一拢割完,看着离自己远远的家人,无奈笑了下,自己动作太慢了。
她扇着风,到了架子车前,架子车上有个水桶,里面装的是烧开的水,已经凉了,旁边有个水瓢,都是用这个喝的。
巧真拿起瓢舀了些,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现在嗓子像冒烟,什么别人都用过啊,有些不卫生啊,都想不起来了,解决渴才是重要的。
巧真喝完又开始割了,等大中和二中又到地头的时间。他们放下了镰刀,开始收拾麦捆装车了,两个人装了满满一大架子车,用绳子捆好后,二人一个拉,一个推回家了。其余的人则继续割着。
骄阳似火,个个都汗流浃背,巧真觉得衣裳全都汗湿了,裹在身上难受的很,心里也有些慌。抬头看看天。日头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汗珠子顺着都流到了眼内,沙沙的疼。
努力吧,出汗减肥了,自己可以保持好身材还能收获粮食。巧真给自己着安慰。
天越来越热了,日头毒辣,人都开始有些晕了。
“梅花,真儿,红儿,来地头歇会吧。都喝口水。”周氏喊着众人。
巧真走了过去,众人都在地头的大树下坐了起来,不光他们,别人家的也有不少。
个个扇着风。拿舀子轮流喝着水。脸上都是汗。
“走吧,越歇越想歇。赶紧割去,割到晌午再回家歇晌。”王长顺率先站了起来。
巧真也动了下,爹说的是实话,一歇就不想起来了。不过活没干完,她也不好意思不起来。
一直到晌午头,众人才收拾了下回去了,路上和庄子里的人打着招呼,都是收麦子的,一个个衣裳全汗湿了。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很开心,今年麦子的收成不错,能多打粮食,而粮食是农人的命,多收就意味着不会饿肚子了。
到了家,饭已经准备好了,各自洗了一把脸,去吃了午饭。
午饭后各自回屋歇晌,晌午头太热,下地容易热晕了,所以一般都会歇个晌午觉,躲开最热的时间,然后再下地。
忙活了一天,到晚上的时间,巧真觉得胳膊不是自己的了,因为总是弯着腰,腰动一下也是酸疼。
怪不得娘说一到农忙的时间,人的身子都不当身子,把自己当牲口使唤,只有过了那个劲,身子才能再是自己的,看来还真是啊。
巧真躺下没两分钟就进入了梦乡,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研究阵法,身子的体力实在是透支了。
第二日起来全身疼,可巧真知道不光是自己,家里人也是这样,可别人都不说,自己不能偷懒。
一直割了三天,王家的麦子全部收了回来,收完后开始打麦子了。
院子里,路上晒的都是麦子,然后用石磙压,这个是体力活,只有壮劳力才能做,妇人们收拾,等麦子压完,才开始抖落,把麦穗弄干净,没压好的要揉出来,这个活很仔细,因为粮食金贵,不能祸害。
这又忙活了两天,麦子弄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晒麦子了,院子里,家门口,到处都是打好的麦子。
周氏和王长顺回了周氏的娘家,大中,二中和梅花也都回去了,各自帮着娘家收麦子。
他们走了,家里剩下几人,私塾放假,三儿领着成子还有巧红开始去地里拾麦子。
农家一般都割的很干净,就是不干净,自己地里的也会捡一遍,他们主要是捡完自己家的,去捡庄子上富户家的。他们一般都是雇人割的,不会多干净,捡点就能多点粮食。孩儿们最喜欢。
往年还常有因为捡麦子打架吵架的事,不过三儿比较大,他们还有三个人,一般都不欺负他们。他们一天也能拾不少。
回来以后,把捡来的麦子倒在院子里,这个不用石磙压,巧真会用棒槌打,把麦子都打出来,然后晒。
等他们都忙完,麦子也差不多晒好了。然后装袋子往镇子上拉,这个是要交给官府的,农人收成再好,也基本只够自己吃,其余的都得交粮,不属于自己。
吃罢了早饭王长顺就领着两个儿子出发了,一直到天黑才回来,说排队交粮的人很多,他们等了很久才交上,还有很多没交上的,得拉回去,第二日再去。
交完了粮食,家里的妇人开始拿簸箕簸麦子,因为麦子里面有很多脏东西,麦糠,小土坷垃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