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家在旧街,三人说说笑笑穿过胡同,爬一段坡,再左拐就到了他家。刚要进门时,三人迎头就碰上出来到泔水的燕妮。
燕妮盘着头,面容有些憔悴,但并不影响她俊俏的面容。穿着一件大红色高领毛衣,也不知是生孩子的缘故,还是正处于发育期,双峰被毛衣裹得紧紧的,高挺硕圆,呼之欲出。下身着一条高弹丝棉裤,把笔直的双腿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尤其是倒三角部位,双腿夹得很紧,鼓起一个饱满的小包,极具视觉冲击力。三人眼睛直勾勾地在燕妮身上扫射着,心里想着同一件事,看得燕妮脸颊绯红,有些不好意思。
谁能想到当年的假小子如今变得如此有女人味。像燕妮的身段,在农村能保持的如此完美,着实不易。农村妇女那有心思化妆打扮捯饬自己,除了带孩子,还要下地干农活,就这两样足以把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妇摧残成圆柱体。
燕妮看着自己曾经的玩伴并没有表现的十分吃惊,用手把前面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甜美一笑,道:“你们三个混世魔王又聚到一起了?”
大海早已看着眼睛发直,喉结不停地涌动,沈桐用手肘碰了一下他,才算缓过神来。沈桐笑答:“怎么?三缺一,那能少你一个,来不?”
柔弱的强子这是也变得强硬起来,叫道:“燕妮,好久没在一起聚了,过来一起聊一聊。”
都是二十三四岁的人了,要在以前已经孩子滚一炕了。就算曾经玩得再好,男女之间谈论的话题也变得拘束起来。燕妮看了下家里,低头道:“家里还有点事,我忙完我就过去。”
“好咧!那我们可等你啊。”大海兴奋地道。虽然两家是邻居,可燕妮是“寡妇”,大海母亲很少让他们单独来往,这一点在农村是十分忌讳的。
三人进了大海家,大海母亲迅速下炕,热情地张罗着泡茶。大海父亲是出了名的老焉儿,见大海的同学进来了,嘿嘿一笑不说话,背起手出了家门。而弟弟二海躺到炕上呼呼大睡,完全不被外界环境干扰。
大海家是老房子,家里空间很小,除了一盘炕之外,就剩下不到5平米的空地了,而且地上还摆放着柜子,要是地上站得人多了,转身都是件难事。可就这样,住了一辈又一辈。
大海母亲倒好茶后,也自觉地出去串门了。大海急不可耐地从柜子里拿出麻将,把折叠桌子摊开,地上已经占得满满当当。一个人还得坐在炕沿上,才能讲究施展手脚。
一切准备好后,大海推了推二海道:“快起来,就等你了。”
只见二海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沈桐和强子他们,伸了个懒腰坐起来道:“沈桐哥和强子哥过来了啊。”
二海还在读大学,严格的说是职业技校,是中国大工厂的加工基地。说是上学,其实就是老师们带着一群免费劳动力四处打工,学校两头赚钱,多划算。农村人虚荣心强,甭管孩子是读的是技校、中专还是大专,通通称之为大学,说出去多有面子。
二海迷迷瞪瞪下了炕,跑到外面的厕所拉了泡尿,回来就坐到麻将桌前,熟练地和起牌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打多大的?一百的?”
强子还是学生,靠家里养活,他连忙说道:“那么大?我可玩不起,小点,小点。”
“那玩得还有什么劲,好不容易过年,大大方方地玩一次,怕什么?”二海显然是个老手,和他哥简直一模一样,都是出了名的赌鬼。
强子立马就脸红了,不再作声。沈桐见状,从桌子底下悄悄地塞给强子300元,然后道:“一百就一百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说是不是,强子?”
强子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沈桐,本想把钱塞回去,但沈桐狠狠一瞪眼,只好收起来。
大海听到打一百的,心里老激动了,于是麻溜地摞起牌,乐得直搓手。
在农村,打牌打麻将可以说是老百姓茶余饭后唯一的娱乐方式。尤其是进入冬季农闲时,家家都是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不绝于耳,声音连片。到了春节前后,那就男女老少齐上阵,一宿一宿的玩通宵。当然,除了年轻人敢玩大的外,妇女们大多作为一种消遣运动,玩点小钱,调动下积极性,也就打发了这枯燥无味的冬天了。
其实,国家一直在提倡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可一落到实处,虚无缥缈的精神文明往往让步于物质文明,以至于老百姓的精神世界十分空虚。白天起床晒太阳,晚上上炕忙生娃,家家如此,祖祖辈辈如此。
这边沈桐他们热火朝天地打麻将,而隔壁的燕妮在蜷缩在炕上发呆。母亲见此,道:“是不是沈桐回来了?”
燕妮呆呆地点点头,没有作声。
“你看看人家沈桐现在混得多有出息啊,都是妈的错,早早地就让你嫁人,你看你现在的生活,人不人,鬼不鬼的,造孽啊。”母亲唉声叹气地说道。
燕妮依然固我,抱着双腿想着心思。
母亲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成这样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明年你可不能在再家里呆了,务必要出去找工作。倒不是让你去工作,而是的抓紧寻上一个人家,再拖,就怕你找不到啊。”
燕妮顺着脸颊留下了泪水,咬着嘴唇愣是不发声。
母亲看着燕妮如此,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道:“燕妮,你到底咋想的,你倒是说话呀,你要急死妈呀。”
燕妮擦掉泪水,抬起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