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剑锋在前,身形如迎风飞起,衣袂飘飘,倏忽而至!
陈默将手中的剑迎上前去,两剑相错,如粘在一起,旋转着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她宛如不受重力的约束,在半空中横身翻滚,白衣纷飞如雪。两人腾空而起,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在空中轻飘飘地游荡着,两柄剑的交会,是仅有的细若游丝的联系。
剑舞舞姿优雅,如行云流水,似走笔龙蛇。
陈默知道,那不是他的动作!
他没接触过任何武术,他不可能有那样优雅的招式,记忆也不曾有!
是那柄剑,它告诉了他该如何去做,甚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在右前方不远处轻飘飘落地,脚尖微触地面,再次腾身而起,以更快的速度扑来。前一击如仙娥起舞,此一击却如饿虎扑食。陈默看到自己以更快的速度侧身让开,剑锋劈开空气,凌厉的剑气宛如实质,袭向空中的她。她直刺的剑在空中一划,将剑气格挡下来,同时反手一扫,剑锋闪着逼人的寒光劈开了空气。
陈默不知道如何格挡,只能尽力跃起,这一跃却发现高度已经远远高于房顶,然而还没等他担心撞到头,整个人已经轻而易举地撞开天花板,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楼外。俯视整个东部海鲜城酒店,他居然对凭空立在空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从他撞开的洞中轻盈地飘出来,静静地立在对面,手中长剑低垂,随时可能突然爆发下一次攻击。
陈默极力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那张完美的脸面色安详,没有刻意的冰冷,也没有温顺的亲和,她开口的声音完美依旧:“我没有名字。”伴随着和气的声音,到来的却是雷霆万钧的攻势,更快,更狠,更准。陈默感觉自己对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身体如一台精确计算的机器,险险地避过那那条恐怖的直线,剑风刮得脸上生疼,那条直线将他身后的东部海鲜城主楼斜劈了一刀,上面的**层楼以缓慢的速度揪心地顺着斜坡滑了下去。还没听到大楼落地的声音,她的攻击接踵而至,这次她没有飞身扑来,而是以极高的速度,在空中交叉劈出几刀,我甚至能看到要命的剑风组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网,直飞而来!
上一剑能把背后的大楼拦腰斩断,想来要将他切成几块再简单不过。之前她不是说剑锋的实际作用范围在两尺开外么?看来只是说说而已……
陈默无路可走,只能挺剑对攻,神奇的是,他的身体完美地复制了她的每个动作,相应地劈出一张大网,将来袭的攻势消弭干净。防守成功之后自然而然要反击,轮到他飞身扑前,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也划出了一张网,她现在就是加个翅膀,也飞不出这死亡的追命之网了!
然而就在那张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居然冲他一笑,直接凭空消失了。陈默看到自己画的那张网飞向东部海鲜城的另一座副楼,将这座楼的其中一层的大半变成了空洞,这时候,东部海鲜城的主楼才轰然落地。
陈默看看手中的剑,非常普通,粗看还以为是仿制的地摊货。
再看看倒下的大楼,这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力量。
哦,这是梦,陈默差点忘了这是梦了。
陈默这个时候依然闭着眼,意识却清晰地掌握周围方圆十数步范围内的任何一丁点栋静。她凭空出现在他左边不远处,微笑着冲他举起手中的剑,他刚刚转身面对着她,瞬间感觉后背冷汗直冒,一个跟面前的“她”一模一样的女生从他背后凭空出现,一样的脸、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长剑,甚至脸上还带着一样的微笑,只不过她出现的地方离他更近,没等他再转过身来,长剑已经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的后心。
“我不服。”陈默听见自己说。
他想重新控制住身体,但没成功。
圆球不知何时带着它那绚丽的吸积盘飞到了旁边,它飞到他面前,淡淡地说:“这不是你的想法。”
压力顿消,陈默感觉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到了自己手里。低头看看,手上和脚上都是汗水,整个人宛如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想站稳,但脚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浑身乏力,体能被严重透支了。长剑离手,坠向下方,锋利的剑尖毫不费力地刺穿了坚硬的花岗岩,落到地上直接只剩下个剑柄,随着长剑离手,那种如上帝一般同时查看整个房间每个角落的超级视角也离他而去。陈默可以感觉后心上的剑尖也离开了,但他面前将剑尖对准他的她,没有任何通融的意思。
“你可以叫她姬姝,这是她原本的名字。”圆球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剑已经低垂下来。
陈默总感觉剑在她手里,低垂着没准比举起来更危险,但这起码是个取消敌对的信号,他转身想看看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她”,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举目四望,只有两人一球飘在空中,仿佛站在一层高高的玻璃上,下面是一片狼藉的东部海鲜城。
“别找了,她走了。”圆球急速转了一圈,脚下的东部海鲜城消失了,陈默回到了光洁没有阻力的平面,头上是白茫茫的天空。
“她叫姬姝,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陈默问。
它可能也是没有名字的,但他知道只要问出来,它肯定能答得上来。
“我是神的墓地,你可以叫我,神墓。”圆球轻轻一晃,一面巨大的淡蓝色显示屏再次凭空出现,上面的线条交点很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