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如何?声音又是如何?”小娴知道即便看不真面容,也能够从那人的体貌体征来缩小猜测范围。
甑清远沉吟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五尺一寸,声音略微沙哑。川北口音……”
“川北口音?”在小娴的印象中,似乎没有这样的人。
淑妃喃喃反复念叨着,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着甑远清正色的说道:“爹,我小时候见过他。”
甑清远浑身一个激灵,诧异的望着淑妃道:“静儿,你怎么会见过他?你又是在哪见过他?”
淑妃仔细的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儿时随父亲进宫时在太皇太后那里见过……”
那时候他与皇上在太皇太后的院子里玩躲猫猫的游戏,为了不让皇上找到她,就躲到了太皇太后屋里的床底下。
原以为一向聪明的皇上会很快就找到她的。可没想到一直等至了天色发黑,依然没有看见皇上的身影,就在她想放弃钻出床底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原以为是皇上找来了,可她却见到了一双不属于十岁孩童的鞋。
那双黑色的鞋停在不远处没多一会。她又听到了一个沉稳而气足的年老的女声,那女声极为熟习,是从小疼爱她的太皇太后的声音。
因为有外人在,她没有出去,只是静静的趴在床底下,或许是因为谈话内容太过于烦闷,她也没怎么听,只是记得和太皇太后的那口特别的川北口音。
没过一会的时间,她就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任何的动静,可就在她爬出床底欲打开房门溜出去的时候,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来不及思考,她立刻躲到了屏风后面,透过两扇屏风之间的缝隙,她终于看到之前那双鞋子主人。一个书生打扮,但脸上却横着条伤疤的男人。在目睹那个男人将一个锦盒放到桌几上离开后,遂才敢走出来,因担心皇上没找到会生气,所以对桌几上的那个锦盒也没敢多看,拉开房门见门外没有人就急急的跑出去了。
小娴扬起一抺笑容道:“你可还记得他的容貌?”
淑妃点了点道:“当然记得,就为那人脸上那道伤疤,我连着几天睡不着觉,非得爹和爹挤在一个被窝里才能睡。”
“静儿,那他没看见你吧?”甑清远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淑妃摇着头,当时她哪敢出声,自己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吓得眼泪直直的在眼眶里打转。
小娴借着微弱的光,摸索着找来了纸笔递给了淑妃道:“既然你记得,何不把他给画下来,日后我们遇见了也有所防备。”
淑妃有些尴尬,“我不会……“她说着不由的看向了甑清远说道:“记得爹爹几年前曾跟人学过一段时间的丹青,不知现在是否生疏了?”
甑清远迟疑了一会,接过小娴递上来的纸笔道:“我尽管试上一试吧?”
小娴把守在门外的倩影叫了进来,吩咐她多点了几盏灯后,低声叮嘱了几句后,又让她守到了门外。
而后甑清远就是淑妃仔细的描述之下画起了那人的轮廓,随着对五官的填补之后,那人的容貌也总算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没错,就是他!
他就是师傅的大仇人,药王谷的叛徒齐连城。
“既然是他?”甑清远直直的盯着墨迹未干的画像惊呼道。
小娴诧异的问道:“你,你认识他?”
甑清远重重的点了点头,忽然看向小娴冷声说道:“难道你不认识他吗?”
小娴不解的问道:“相爷这话是何意?”
她是认识齐连城不假,可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见过他的画像而已。
“是吗?我曾在呼延皓霆身边见过此人!”甑清远不相信的看着小娴,他根本就不相信小娴不会不认识。齐连城那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他至今也无法忘记。
“皓霆的一切我从不过问的,更没有见过此人。”小娴这才想到皓霆之前是曾和她说过此事,不过齐连城向来行踪不定,即便是皓霆吩咐齐连城做事。齐连城也是瞬间即逝,更不会在一个地方多停留半刻。
甑清远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没见过没过系,不过你应该听过他的名的。”他察觉到小娴一定有所隐瞒。遂继续追问下去道:“你既然是大夫,应该听说过药王谷?”
小娴点了点头,这个她确实是知道的。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甑清远又道:“他就是齐连城,药王谷司马从一的的关门弟子。”
“听说齐连城尽得司马从一的真传,在制毒用毒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篮,不过很可惜的是,齐连城为人阴险歹毒,为了独吞药王谷所有毒物,竟然杀害了司马从一……”小娴对这等卑鄙无耻的人痛恨得咬牙切齿。
“可我听到的却是鬼医白磊杀害了司马从一。而且这事江湖人尽皆知……”甑清远一怔,疑惑的盯着小娴说道:“至于你说是齐连城杀害了司马从一,这一说法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宫中人尽传新皇后医术了得,刚开始他也是半信半疑,可眼下他却信了。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静儿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
黑金牛也是她在宸妃死后后翻阅宫中古籍才得知了此等物种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一种虫子,能够悄无声息的钻进人的体内迅速繁殖,而后将人的大脑啃食干净,这种死法远比一刀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