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娴又重新的打量着呼延公子,迟疑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何谓病入膏肓?”其实这话她听得很明白,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四肢健壮的人装病呢,倘若中间不是有什么阴谋的话,可能那人也无须这样费尽心力的这样做了。
呼延公子轻声一笑,慢慢的靠了过去,边走边说:“这你就不用管,你只需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法子。”
看着呼延公子深邃的双眸,小娴不禁又往退了几步,“我在书上曾看过一个法了,不过却很冒险。”师傅的手扎上曾经记录过这样一个法子,可是师傅却不许她学,也不许她用,说用上此法必定是九死一生。
“危险?”呼延公子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笑了出来,“那就是有了?”
小娴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有一方。”
“那是何方,还不说?”
“用此方者九死一生……”
“死了才好,活在世上岂不是受罪……”
小娴一听他这么说,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得怔在那里。
“怎么?难道不是吗?”呼延公子斜睨了小娴一眼,拉起小娴的手匆匆走到桌边,胡乱塞了枝笔到她手中,威胁道:“若是你不肯写,我就将你今日私自出游之事说出去,到时候传到了太后耳朵里,你猜结果会是什么……”他话故意只说了一半,留下更多的悬念引得小娴去猜想,这样比把话说白了的效果更好。
无论结果是怎么样,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就单单能够面见太后这一点,可想而知,呼延家和宫里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了。所以即便是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服了软,将手扎里的方子,一字不落的写了下来,递不过去。
“这方子慎用,或许事没办事,倒把命给丢了……”
呼延公子瞅了小娴一眼,“你最好把今日之事忘了。否则可没你好果子吃!”说着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轻轻的吹了吹。对折好后放进了袖口中,拉开紧闭的房门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希望你记得今日我说过的话,要不然日后发生了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透过窗棂。看着渐渐消失了的人影,小娴终于松了一口气。京城果然是个事非之地,得尽快离开才好,想到此外,她还没有等何姑姑开口,径直的朝门外走了去,边走边说道:“何姑姑,能帮我送个信吗?”
“什么?”何姑姑一脸的诧异。快步的跟上去,问道:“送给谁?家里人吗?”
小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对,确实是家里人!”说着便将早已经写好了的信交到了何姑姑手中,仔细叮嘱道:“这信是写给京中的哥哥的。想托他替我置办点东西,日后若是进了宫。可能也有用处……”前几日她接到了二哥买通了的一个杂役送来的纸条,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离京,说日后要是有事,大可将信送到聚贤客栈。
何姑姑以为小娴是在为日后谋算,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还很豪气的说,日后要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小娴微微一笑,点头应了声好。
回到避暑山庄后,小娴告别了何姑姑,独自回了房,这才刚一关上房门,就感觉到空中中弥漫着另一个人的味道。
“谁?”小娴警惕说道。
“还能有谁?”从垂地的青纱幔帐处走出一身着白衣的人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徐不疾的说道:“看样子你在这里住得还挺逍遥的嘛?”
小娴一见来人是他,便放下了一颗紧绷着的心,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翻出两个杯子,各斟了两杯茶,“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怕我赖着你的银子不还给你?”待茶倒好之后,端起一杯递了过去,“想你也累了吧,喝杯茶再说。”
江郁衡微笑的接过了杯子,轻轻的送到鼻尖,闻了闻,“宫里的茶确实是好茶,不错!”说完又一饮而尽了,喝完还咂了砸嘴,很是认真的说道:“确实不错。”
小娴莞尔一笑,也浅尝了一口,点头说道:“是比家里的好,不过再好有什么用,也没家里的喝着暖心。”
江郁衡怔了怔,将杯子放回了桌上,挑了个小娴斜对面的位子坐下,“怎么?想家了?”
“想家了,想爹,想娘,想二哥,也想小靖,还有桂花……”小娴轻轻闭上眼睛,那些熟习的容颜立刻涌了上来,不自然翘起了嘴角,笑意继续在她的脸上扩大,慢慢的爬上了眼角眉梢。
江郁衡看得有些痴迷了,直直的盯着小娴久久不肯放开。
“喂……你没……没事吧……”可能是相处久了,小娴倒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因为熟习而相处起来更为随意了,倒没了以往因陌生而产生的距离感。
江郁衡顿时回过神来,只见一双嫩白的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行了,瞎晃什么?”江郁衡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你若是想走,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小娴脸一红,急忙将手抽了回来,“不用了,请你还又得花银子,更何况他们答应放我了,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江郁衡颇有些意外,这半个来月,他透过不同的渠道,向朝中的朋友打听此事,竟无人知晓,恐怕是要等治完丧,新帝登基后,才会着手秀女的事情。如今到小娴这番话倒是意外,究竟是何人能有此能耐?
小娴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