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买房子的事情小娴早就跟温兰馨提起过,说其实可以先挖一个或两个参龄在五十年以上的老参去卖,至少也可得银一百来两。
可温兰馨却不同意,虽然司马小透已经将后山这些参全数送给了小娴,可眼下他们也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况且现在每个月都有近十两的进帐,只要多存一阵子,这买房子的银子也就有了。
这事也不过一年的时候,多亏温兰馨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虽然目前吃穿不愁了,可身为父母的又怎能不为儿女们考虑呢?
而目前最让温兰馨感到头疼的是李铮的亲事,倘若翻过年,李铮已经虚长二十二了,可至今也没听他说起过中意哪家姑娘,上个月她曾暗地里托隔壁村的张媒婆悄悄的替她物色几个好姑娘,可这事被李铮知道以后,气得连早饭也没吃,提着农具就上工去了。后来温兰馨透过小娴问李铮,没想到却闹得李铮一连两天都没跟小娴说过一句话,虽然现在表面上没什么事了,可温兰馨知道,若此刻再提此事,恐怕依李铮又得生几天的闷气。
“兰馨,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李德全夹了块鱼肉到温兰馨碗中。
温兰馨替每人盛了碗鸡汤,“这事耽搁不得,我明日便去。”当她将盛好的汤递到小娴面前时,笑道:“来,尝尝娘的汽锅鸡怎么样?”
小娴微笑接过来,浅浅的尝了一口,“确实很香,若是能加几味中药,那就更好了。”
小靖一听这话,放下手中的筷子。高兴得站了起来,“真的,那吃了会不会聪明?”
“变聪明?”李德全觉得十分诧异,以往自以为很聪明的小靖,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而温兰馨也听出端倪来了,正视着小靖问道:“难道我家小靖不聪明吗?”
小靖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急忙捂着嘴巴,摇头摇头。
小娴见状,笑了起来,“当然。不过你也知道,这断症之法不外乎望、闻、问、切。若是你不肯将病症之处说出来,我仅凭望和问又怎么能够准确断症,如何下药呢?”
温兰馨也放下了碗筷,柔声说道:“正是这理儿,一切都有娘呢?”
小靖拿眼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李铮身上,噘嘴说道:“话是这么说。若是我说出来,岂不是要被你们笑话。”
李铮本来是想伸手就给小靖一记的,可看到小靖一脸委屈那样,又生硬的将手缩了回来,挠了挠头发,“有什么事就大大方方的说,别扭捏得跟小丫头似的。”
为了给小靖壮胆。李德全轻咳了几声,很是认真的看着小靖说道:“你就放心的说,呆会若是谁敢笑话你,爹就拿藤条抽他屁股,包管他屁股成两半。”
小靖这才小声的说道:“夫子说我的琴声少一样东西……”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至到最后听不见了。
李德全只听到小靖嘟嘟囔囔的念叨着。至于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不禁提高地音量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靖心虚的看了李德全一眼,声纳如蚊的说道:“夫子说我的琴声……”
“你的琴声怎么了?”李铮将话接过来,大声的问道:“你倒是大声点,没吃饭呢?”
被这么一吼,小靖立马扑进了小娴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夫子说我笨,练了那么久,只弹会了一首曲子。”
众人一听这话,皆“啊”了一声,面面相觑。
小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你的记忆力可是超群的,只在看一遍,或是听一遍的东西,不是立马就能背下来吗?”说小靖一年只学会了一首曲子,打死她也是不相信的。
温兰馨同样感到很诧异,这若说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她或许还会相信,可说到小靖会如此愚笨的只学会了一首曲目,她怎么可能相信呢?
“小靖,这话真是夫子对你说的吗?”温兰馨决定好好的把事情弄清楚,或许夫子只是跟小靖开了个玩笑而已,当初说这话不过是想挫挫小靖的锐气,省得小靖太过于骄傲了。
小靖见众人不相信,用手横着一抺,用袖口将鼻涕眼泪擦了个干干净净,“你们不信,我弹给你们听好了!”他说着便起身朝另一间屋子走了去,不一会便抱着把瑶琴走了出来说道:“要是弹得不好,你们可不能笑话我。”
李德全正色的说道:“放心,由爹替你监督着呢,若是谁敢笑,爹立马上去就是一嘴巴,你说这样可好?”
小靖又试去一串泪花,这才点着头将瑶琴放到了案上,端坐到了案前,双手轻轻放到了琴弦之上,一瞬间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温兰馨微笑的说道:“是广陵止息……”
小娴只觉得琴声很美,但不知道这曲子究竟写的是什么,便开口问道:“娘,何谓广陵止息?”
温兰馨看着小靖熟练的手,不断的在琴弦上历、撮、轮、背锁,或是双弹,亦或是拨剌、滚拂,笑道:“这曲子是讲的战国时代铸剑工匠之子聂政为报杀父之仇,刺死韩王,然后自杀的故事。”
李德全倒有些惊讶,问道:“兰馨,难道你也会瑶琴?”
温兰馨微笑着回答道:“以前跟府里的师傅学点皮毛而已,不过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那个时候,为了学刺绣,她不得为放弃习琴,所以从那以后,她再也摸过琴弦了。
小靖见温兰馨对此曲十分熟习的样子,便问道:“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