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进城后,小包子陪方家兄妹回到家略坐坐向方母和下衙的方父请了个安便告辞回家。方母留他吃饭,但小包子不想和方父以及方清瑕的庶弟吃饭,便推说早就讲好晚上要去郡主府用饭。如今传出他爹稽核百官的事,他这个未来岳父不知道又会打什么主意,还是不沾惹最好。反正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他都不好帮忙。早晚也是要得罪这个未来岳父的。好在还有清瑕的二伯能约束住这个七弟,让他不至于做出什么事儿来。
出了方府的门,小包子便转道郡主府。他昨日去送东西过去听姨父说阿隆表哥再有两日就要离家,这会儿便过去聚聚。昨日大姨和表哥都不在家,也没见着人。他上郡主府,自然是不会再递拜帖什么,脚跟一转就登门了。昨天没见着,今天再过去就是了。不过,昨天没见着表哥,倒是见到了两个小表弟。又是小半年不见,他们也作养得白白胖胖了。姨父这个名医自然不是白当的。不过他和大姨过日子,怕是要多操不少心既主外又主内。哪像他爹,可以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丢给他娘。
还没下马呢就看到小叔叔也来了,迎出来的阿隆道:“难道我下了帖子,自己给忘了?你们叔侄看起来也不是约好的啊。”
小权儿从马背的褡裢里拿出两壶酒,“我得了两壶好酒,来找你一起喝。小包子,你不是带着清瑕去东山书院了么?怎么既没留在王山长家吃饭,也没留在方家啊?”
小包子下马来,“在山长家吃的中饭。晚上我不想听未来岳父说朝堂的事儿,便说事先约好要来表哥家吃的。”
三人一道往里走,小包子问阿隆:“表嫂还有几个月生啊?”
“五个月。等我回来肯定已经两岁了。小权儿这次不去,太子殿下就点了我。”
等走进膳厅,阿隆吩咐了人去准备一桌酒菜,小权儿小声道:“听说那位得了严重的伤寒啊?”手比了个三。
阿隆点头,“嗯,太医说千真万确是伤寒,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且得养着。但是出发的日子是早就看好的,也不好更改。如今就让郕王去统领人马,我两日后就去码头汇合。任务也就监视平王改成了协助郕王。”郕王是二皇子的封号,他也是皇后嫡出的皇子。京城大乱的时候出来刷了一把存在感,这几年倒是比较沉寂。
这会儿平王病倒,他就被抓壮丁了。太子本意其实也想让他去。毕竟这么去一趟,就能赚得盆满钵满。郕王一向不出头争什么,唯兄长马首是瞻。说句实在话,太子其实也缺银子,尤其平王暴富之后。不过阿隆估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这个差使多半还是会着落到得力臣子身上,不会一直让郕王领着。毕竟郕王也是皇子,且还是嫡皇子。
小包子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么一来谁又能说什么?而且他这么一番重病,怕是要伤元气的。还真是舍得啊!”
小权儿道:“伤了元气,淑妃再苦求一番,不就可以留在京城调养了么。皇上总不能不近人情的赶病歪歪又有出海之功的儿子这样去封地吧。”
阿隆道:“听说平王之前是计划假意坠马的。太子殿下本打算将计就计的,结果不知从什么地方走漏了消息。如今东宫正在严查呢。小包子,你听王山长说的么?”
“是啊,山长如今很关注平王和苏相的动向的。”
小权儿咧嘴笑道:“那小馒头的事儿是不是咱家和王家已经有默契了?”
阿隆听得眉毛一挑,就听小包子摇头道:“没有。上次六婶去探师母口风,听说了苏家提亲的事就什么都没有说。我这次带着清瑕去,也是拜见师长。当然,顺便认识一下养在深闺的王师妹的用意还是有的。不过,一切都没有挑明。”
小权儿点头,“如此也好。这会儿王家女是真的哪方都想求。尤其苏家被拒,怕是眼都气红了。回头让苏相误会是因为魏家的关系,咱们就成帮人顶雷了。如果事先就说好了那就是自己人,顶也就顶了。没挑明,那就什么变数都可能出现。小馒头知道这事儿不?”
“他什么都不知道呢。对了,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在黄山结庐了。”
阿隆插嘴问道:“什么意思,他要在黄山住下不成?”
“是啊,他跟娘说要留在那里几个月观察山势。心中有丘壑,以后下笔才有神。对了,他在一场很大的书画展上得了第二名。初出茅庐就一鸣惊人,如今是正正式式踏入这一道了。他化名是沈山。”小包子说着想起小豆沙给他取的沈迩不由弯弯嘴角。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真用得上呢。
下人来禀报,“世子爷,郡主从宫里回来了。”
芙叶这是进宫去看贤妃去了。她听说小包子和小权儿来了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过来了,笑吟吟对小包子道:“昨天丹朱进宫去送东西,贤妃看了很是欢喜。丹朱还沾光得了一份赏赐呢。你也有,应该是贤妃派人送到魏家去了。”
小包子道:“怕是给小豆沙的吧?”
“小豆沙肯定有啊,你也有的。毕竟是你辛辛苦苦带回京的。贤妃这大半年得的赏赐很多,又是对你们兄妹,出手肯定大方。不过那些赏赐再金贵,怕是在她心头还是比不上你带回来的家乡物件。说起来,我都好想再回去老家草原上骑马啊。还是你娘福气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做什么。”
小权儿道:“等阿隆媳妇儿生了,郡主也可以啊。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