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不可能找到证据。”他们行事很小心。
“不,我们不能冒险。他对元澄等人偏爱,早就有迹可寻,要与大求合作对付宋,我觉着已是不可能。而元澄宋墨紫,他们若查出我们和大求的一点蛛丝马迹,一定会寻根究底,我们的图谋迟早会被识穿。唯今之计,等他们动,不如我们先动。你立刻找大求王,让他准备吧。”王皇后面上突现阴狠之色。
王鹤一咬牙,点头道,“总要走到这一步,宋人在这儿始终有隐患。那你今晚动手?”
“是。”王皇后勾出一抹冷笑,“宋人不是送上了几尾鲜鱼吗?正好。一次嫁祸不成,难道两次还嫁祸不成?御医院全是我们的人,这段时间一直照我的意思给皇帝进补,也该下点猛药了。二十多年夫妻情份他可以不顾,一心放在萧明柔那小妖精身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王鹤还有最后一点犹豫,“父亲他老人家其实并不赞成。”
王皇后立摆手,“父亲眼里我们始终是长不大的孩子,但我们王家人才济济,比武姓不知出色多少。昔有武则天,今日也可有我,为王家开启最尊贵之路。待事成之后,我们再接他老人家来享福不迟。”宋墨紫说谎,父亲是不会死的。他才华盖世,天下第一聪明人,怎么会和丧家之犬在一起?
王鹤一向遵从这个聪慧非常的妹妹。她在二十年中不动声色令皇帝子嗣单薄,牢牢掌握后宫,到后来对朝政了若指掌,借王家在官场的力量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有心要和武则天一比高下,是个了不得大志向的女子。
“那我等娘娘的消息。”十年之功,就看现在。王鹤仿佛听到紧锣密鼓,脚步也不由匆匆。
宫女上来,手中托盘上两个碗,一个紫砂雕龙小药盅,“娘娘,御医院送来的。”
王皇后一甩袖,看都不看那托盘一眼,往外走,“去御书房。”
第二天一早,百官上朝,却被急告皇帝得了重病,无法早朝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满朝沸沸扬扬,消息传到元府时,还热得发烫。
带消息来的,是一墙之隔的邻居,萧维。
他说:“御医们只道,皇上得了一种怪病,身体忽冷忽热,气虚无力,还需进一步确诊。”
消息凉在元澄的笔尖。他正写字,十分从容不迫。
墨紫在一旁看书,闻言放下书本,“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了,还查不出病因,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过于巧合了。”萧维峰眉成崖,“昨日皇后害辰妃娘娘落水,引起了皇上的反感,今天一早皇上就病得不轻,实在蹊跷。”
“你可曾见到皇上?”元澄问。
“我想探视,皇后不允,说皇上需要静养。”萧维说罢,冷哼一声。
“这就把皇上软禁了?”墨紫声音微扬,“皇后能掌握御医院,要给皇帝下药易如反掌。”
“她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毒害天子,她还想把持朝政么?再者,要实施软禁,就必须控制千牛卫。就我们所知,庚我将军还是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他所率左卫,不会听命于皇后。”元澄很熟悉大周宫中人事,“当务之急,萧将军最好能见皇上一面,确认他的安危。”
萧维觉得元澄说得不错,“这次我不会让皇后发现。”
萧维走后,从屋梁上翻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