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只觉得朱弦这话里的蛊惑意味十足。不过,却是不得不承认,朱弦以这样的礀态这样的肯定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对她而言的确是有极大的诱惑力的。昙华甚至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真的太过懦弱了?或许,真的就该如同朱弦说的那样······
“我说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朱弦又道,眼神很是诚恳:“你信我。”
昙华猛的一颤,然后侧身过去避开了朱弦的目光。然后死死的咬住了唇,又用力的眨了眨,这才将酸涩逼回去。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俨然是冷漠如霜:“够了,小侯爷。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先前京城里我已经坏了名声一次,你若是真为我想着,就不该再来。以后……咱们还是不要私下再见面的好。你回你的京城,我在我的琼州,谁也碍不着谁。
何必非要拧在一处?时辰不早了,小侯爷还是快走吧。不然叫人瞧见了,我就是只能被送进庙里做姑子了。”
“为什么?”朱弦的声音骤然狂暴起来,霍然起身往前一步,眼神冰寒的盯着昙华。
不得不说,朱弦这副样子是极其具有压迫力的。完全就像是一直浑身都散发出危险气势的凶兽,站在那儿伺机待发。不管是谁成为了他的猎物,都逃不过。而那怒意,更是铺天盖地。
昙华自然明白,她刚才那话是让朱弦生气了。本来也是,朱弦好好的说,她却是回了这么一番话,任是谁也不会觉得舒坦,任谁也不会再心平气和。
况且,朱弦从来也不算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相反的,朱弦股子里,脾气是不大好的。只是一直隐藏着罢了。而且之前,也没有谁是能将他惹怒到这个份上。
昙华逼着自己和朱弦对视,然后又逼着自己继续绝情的说那些伤人的话:“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害怕!我不愿意!你是小侯爷,你将来不管如何都不会被人欺了去。你也不必对着谁小心翼翼做低伏小。朱弦,我虽然自问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也没有那样尊贵的身份,可是我也不愿意低人一等一辈子被人压着抬不起头!我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想要什么身份。我只想堂堂正正舒心惬意的过的小日子!你不合适!我们不合适!所以,我不愿意,我不想赔了我这辈子!”
朱弦的呼吸都是粗重了几分,目光也更加凌厉灼灼。那眼神,似乎是想要将昙华烧穿,直接看看她心底是如何一个想法,是不是口不对心,是不是故意伤人。
昙华只强撑着冷冷的和朱弦对视。
两人颇有些较量的意思。谁也不肯退,谁也不肯让。只得僵持在那儿。
结果,最后朱弦还是先退了——没办法,春梅竟是在外头敲门了。朱弦逼不得已,自然只得先走一步。
只是朱弦必然是不甘心的,昙华很明白。而朱弦走的时候,也是明确的说了,会再来。待到朱弦走后,昙华蓦然跌坐下去,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掩面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