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付一旬下意识的差点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鬼东西,而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崽子。
付一旬表情嫌恶的拎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被傅倾流用红色缎带绑在它脖子上的一个圆滚滚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猫?”
傲慢的小黑猫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生气的挥舞着四肢想挠付一旬,可惜太小了,怎么挠都挠不到,只能愤怒的发出喵喵叫的声音。
付一旬把它拎远点,翻了翻纸箱,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纸,看到纸上画着两个q版小人,泪眼汪汪的q版傅倾流抱着一脸傲慢不高兴的q版付一旬的大腿撒娇:别生气嘛,原谅我原谅我,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233333333!
那双深邃又精致的棕色眼眸就像忽然间被暖融融的阳光晒着的雪地,缓缓的消融开来,露出青绿清新的草地,上面还开着点点颜色各异的小花。虽然没有姹紫嫣红那般张扬夺目,却有种沉静温暖的味道。
看看背面:这只猫叫云,如果要洋气点的话还可以叫它的英文名克劳德(笑脸)。
“哼,哪有送人礼物还帮人把礼物的名字都取了的?”是故意的吧?这样以后他不仅看到这只猫就想起她,连叫它的名字都会想起她,那个不矜持的女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付一旬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的把猫拎到眼前仔细挑剔的打量,觉得长得勉强可以,就是不知道这一身毛有多少细菌,听说小猫崽还不能洗澡,啧,脏死了。
这样想着,付一旬把猫放回箱子里,起身去倒了一小碟牛奶放进去,傲慢的克劳德小黑猫高傲的瞥了付一旬一眼,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嗅了嗅,伸出粉嫩可爱的小舌头舔了舔。
付一旬见此觉得这猫好像挺好养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开始上网购物,猫窝、猫砂、猫粮、猫咪使用的沐浴乳等等一堆的猫用品,全往贵的挑,没发现自己正在往爱屋及乌的方向欢快的跑去。
天际漂浮着几片浓厚的云,密密麻麻的挡住了阳光。
傅倾流开着车子去了十里画廊,画廊里由于水清流的画只剩下三幅空荡荡的实在没法看,池非不得不在和一些想和十里画廊签订合作协议,把画交给十里画廊来展览和贩卖的画家签约后,再重新打开画廊的门做生意,不过也多亏了之前闹大的那件事,十里画廊这边才放出将会跟其它画家签约后,就有很多国内小有名气的画家跟他们联系。
傅倾流向来是个甩手掌柜,挂着个“经理”名号,实际上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在她这个专为水清流买画的职位时间上本就宽松,倒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傅倾流直接上了二楼画室,门打开又关上,她进入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安静的私密的世界里,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一片安静又私密的空间里,竟然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被入侵了。
那一个个画架上架着的画板上,每一块画板都夹着一幅画。那是一幅又一幅的素描,主角是同一个人,他有一头漂亮的棕色半长卷发,或垂眸看书,或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或含着几分嘲笑,或又目露宠爱,然而无论他姿态变化万千,不变的是他总给人以一种沉静又矜贵的感觉,宛如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贵族。
傅倾流忽然觉得烦躁,蓦地伸出手按在一幅素描上,五指一收,画面皱起,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下不去手将它撕掉。她暴躁的收回手,用力的拉开垂到地面的窗帘,预想中炙热的日光毫无踪影,浓厚的云将它遮掩住了,她看着有些阴郁的天空,觉得的更加烦躁和压抑起来,烦躁压抑过后,却又仿佛一脚踏进了一个空洞洞的虚空里,整个人整颗心都沉了下去,空气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她走到阳台上的贵妃椅上坐着,目光放空的看着摆在围栏上的一小盆一小盆的盆栽,她像被梦魇缠住,整个人落在网中无法逃脱。
天空辽阔,辽阔到让人觉得莫名空虚。
傅倾流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贵妃椅上,渐渐的睡了过去,一阵风轻轻吹过,却仿佛带着看不见的利刃,才从她脸颊拂过,她便猛然惊醒,眼睛瞪大,呼吸急促惶恐。
她呆呆的在贵妃椅上躺了一会儿,目光透过落地推拉窗看到画室里那一幅幅素描画,浑浊的脑子里忽然间便浮现那一抹鲜明的有些神秘矜贵的身影。他是如此的特别,傅倾流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清晰的感觉到这一点,他是特别的,虽然她还无法想明白,他具体特别在哪里。或许是神经质的脾气,或许是过于吸引人的面貌和气质。
她想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当成了可以信任的好朋友,所以才对他说的话感到那样出离愤怒,所以才会有这种难受的感觉。
傅倾流伸手摸出手机,找到那串号码拨过去,眼眸轻轻的眨着,眼睫微微的颤动,就像蝴蝶的翅膀,显得有些美丽而脆弱。
付一旬正在教克劳德去洗手间上厕所,克劳德是只特别傲慢的小黑猫,根本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指手画脚,教起来特别费劲,幸好它似乎也明白随便大小便是不道德不美好的行为,虽然不太听话,但是也不到付一旬无法忍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