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哪三家?”林悠张口就问,陈氏白了她一眼:“去,这事论的到你问?这是给你选大嫂,不是给你选弟妹!”
林悠嘟了下嘴,摆手:“好嘛人家不问了嘛!”
林贾氏瞧着她那样子笑着摇头:“这才多久啊,怎么瞧着你跟你那姑爷都快成一样的了!”
登时林悠红了脸:“祖母,我是您亲孙女啊,有这么埋汰您亲孙女的嘛!”
立时屋内人皆笑,林熙则转头看向了外面,见长桓一脸兴奋的正说着什么,便心中暗道:愿你找个逞心如意的,便能举案齐眉!
此时外面言语的人忽然停下转身向外,随即就见庄家二爷跑了进来:“那个,邢姨妈家的人来了!”
登时屋内的人,除了老太太和挺着肚子不许出去的林悠,其他人便随着陈氏出去迎了邢姨妈一家。
林昌和陈氏为首迎客,孩子们便嬉笑相伴,邢姨妈,邢姨夫,带着女儿儿子,女婿儿媳妇的一并来了。
林熙从陈氏那里知道玉儿表姐所嫁者的特别,便有意留神她身边的梁家二爷梁利,但见此人一身淡青色长袍笼着颀长的身形,发束的整洁,一张看起来挺好看的脸充满了严肃的不苟,便不免觉得这人像私塾里的教书老头般不那么亲近。
客气一来回,把人迎了进去,又是磕头又是寒暄,这一通下来,午时也过了,大家牵手相扶的,往了饭厅去,将坐下,倒是管家来报,说这六姑娘和六姑爷已经往这边赶了。
都到了饭桌前,这还要等人,便有些叫人尴尬,还好府中文人学士一大把,大家干脆拿这个来消磨时间,人全部坐在外厅里就这么行起酒令来,虽饭菜未动,茶水倒是沏下了两三壶,以茶带酒的先热络着,结果赶到六姑娘和六姑爷进府时,这屋里的姑爷和舅子早都热络成了一家人,连带着把林昌和邢姨夫也都捧喝的乐呵非常。
“快别这里呆着了,人都进府了,还要行回门的仪式呢!”看着府中热闹,孩子们热络,林贾氏的心情十分舒畅,也不计较着先前的不悦,招呼着林昌同陈氏去坐仪,两人应着声的赶紧去了,这边邢姨妈就凑着林贾氏热络言语,玉儿也趁机挪到了林熙身边,抬手就往她手里塞了个荷包。
“这……”
“你亲事办的急,我原本还以为有几年呢,打算慢慢的给你绣个帐子呢,结果转头你就出嫁,我在郡主府中,又难得出来,便是想给你过礼也难,今日里出来回娘家拜拜,便想着顺道撞上你这回门,送份心意的。才央着母亲过来凑顿饭的,可你嫁去的是一顶一的侯府,我送什么也都不稀罕,便干脆绣了个荷包给你,你可别嫌弃!”玉儿轻声地说着冲林熙笑。
“我怎会嫌弃。这是你的心意啊!表姐就是给我根草,我也把它收着!”林熙说着低了头,就看到这个巴掌大的荷包上绣着 一对并蒂莲。便冲玉儿一笑:“谢谢表姐。”
玉儿笑着,脸上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清淡意味,身上更飘着淡淡的素香气。林熙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月儿可有出来?”
玉儿一顿,随即明白林熙所指,快速的扫了一眼与谢慎严正在说话的夫婿,捏了捏林熙的手:“虽未见月,却也能共赏云。”
林熙冲她笑着:“终有一日得开的。”
玉儿点点头,外面也有了动静,她便回去了她母亲身边,这边林昌簪着两朵花进来了。陈氏跟在身后,而后林岚同她夫婿曾家荣哥儿进了来。
照例是给林贾氏先磕头,而后又给邢姨妈一家问了安。而后林岚才红着脸一幅抱歉的神情立在那里,由着她身边的夫婿致歉:“今日里我们来晚了。令诸位长辈等候,挑担姐妹的耗着,实是我的错,一会我自罚三杯,还请大家原谅了我们。”
大过年的好时候,谁愿意找不痛快?自是顺着这话大家揭过去入了席,这边汤汤水水的开动起来,由着前头的热络,酒令正经开始,一家人热闹,而谢慎严不能喝酒,便自觉做了酒保,亲自把盏为众人倒酒,倒也乐呵,三巡过后,气氛更浓,眼看着几个爷们出口成章在那里得意,也不知林岚发了什么疯,忽然言语到:“瞧你们行酒令的乐呵,我们这些女眷就只能瞧着,可论着诗词歌赋,我们女儿家的也不差呢,倒不如带上我们,还连带着祖母也一道,大家同乐呗!”
这会儿正是吃喝高兴的时候,大家也都见了酒气,听得这建议,也觉得有些意思,尤其庄二爷更是拍了桌子:“好好,这才有意思,光咱们爷们多无聊,还得有……”谢慎严猛然拉了庄明达一把,庄明达一顿,眼里的朦胧似乎清醒了下,再看大家都望着他笑了一下说到:“还得有长辈们同……乐,才有趣嘛!”
“是啊,是啊!”眼看庄明达没说错话,几个知道他脾性的赶紧给他搭梯子,林贾氏也是大户里出来的,行个酒令也不是来不起的,自是点了头:“成,那就今个屋里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乐呵着,错了罚酒。”
“我还是酒保给你们斟酒!”谢慎严淡淡地笑着言语,此刻他虽是憔悴的,却也只是面色暗黄,脸颊深凹而已,但他这一笑,眉眼里都透着一份文人雅士惯有的儒性来,很是显现了玉郎这个名头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