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颈间的吻痕,闻人弈眼神微暗,然后视线下移,国师大人不淡定了。
几步上前,一手扯过被子将慕楼主包起来,这才问道,“慕楼主睡得可好?”他其实不想这么君子,不过这能看不能吃,真是一件痛苦又伤身的事,看来他得加快脚步让慕楼主自愿投怀送抱才行。
慕琉璃这才回神瞪向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不错,还要多谢国师大人……的床!”
闻人弈慵懒笑道,“慕楼主不必客气,美人投怀送抱,本座送上软软的大床理所应当。”
在慕楼主发飙之前,国师大人将手中的碗递到她嘴边,低声道,“喝了。”
慕琉璃瞟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不会是毒药吧?
对上慕楼主那怀疑的视线,国师大人好脾气地说道,“这是特制醒酒茶。”确实是特制的,国师大人亲手熬的,能不是特制的吗?
慕楼主这才张口喝下那碗所谓的特制醒酒茶,味道不是太差,嗓子舒服多了。
闻人弈伸手抹去她唇角的一点水渍,将她放倒在床上,又掖了掖被角,柔声说道,“再睡一会儿吧。”
慕楼主看着帐顶,眨了眨眼,又转眼看向闻人弈,微微皱眉,国师大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贤惠了,不会在想着怎么算计她吧?
闻人弈对她的探究视而不见,将碗放下,伸手拿起腰间的白色莲花玉佩,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了几下,居然就变成了一大一小两朵莲花。
国师大人拿了一根红绳将那小的栓了戴在慕楼主脖子上,对上慕楼主询问的视线,勾唇笑道,“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夫妻,如果连定情信物都没有,也太不像话了,而且……”
在慕楼主的视线下,国师大人低头在她唇角轻咬了一下,低声笑道,“慕楼主不是很喜欢本座身上的味道吗?”声音中带着点点暧昧,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虽然之前他觉得很挫败,但是现在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也算是一个吸引慕楼主的优点。
慕琉璃脸色不由一黑,果然不该喝醉的,她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虽然慕楼主醉酒之后有些失常,但是现在她可是相当清醒,在国师大人戏谑的视线下,慕楼主很是淡定地说道,“本楼主喜欢莲香的清雅,只是这莲香出现在国师大人身上实在是有些糟蹋了,国师大人还是换一种熏香吧!”
闻人弈挑了挑眉,“谁告诉你本座这是熏香的?本座从来不熏香。”
慕楼主瞥着他哼道,“总不会是天生的吧?”
国师大人很是淡定地说道,“就是天生的,据我娘说,当初我出生的时候,还引来了一大群蝴蝶。”
慕楼主有些无语了,天生异香?国师大人果然是妖孽么?妖孽就妖孽吧,为什么偏偏要是她喜欢的莲香?
国师大人见她好像被打击到的样子,嘴角不由上扬,笑得风华无双,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说道,“我在书房,有事可以直接吩咐下人,不过慕楼主若是想我了,可以来找我。”这相当于是允许慕楼主进出机密重地了。
直到国师大人出去了好久,慕楼主依旧瞪着那紧闭的房门,满脸愕然,国师大人这是魔怔了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慕楼主才收回视线,拿起脖子上那块玉佩看了看,又嗅了嗅。
凝香玉,原本无味,却能够吸纳外界气味,直至饱和,这块玉佩显然是闻人弈一直戴在身上的,所以才会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慕琉璃把玩着那块玉佩若有所思,昨日醉酒之后的事,她虽记得一些,却没有当真,但是现在闻人弈的异常却让她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了。
到底闻人弈是真的喜欢上她了,还是别有目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做戏的话,那么值得闻人弈牺牲这么大的,恐怕也只有落仙楼了,只是,能够掌控整个墨珞国的人,真的会为了一个落仙楼如此委屈自己吗?
她虽把闻人弈定义为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却也清楚闻人弈并不是毫无底线原则的,如果闻人弈只是在做戏,他现在的行为也可以算作是出卖色相了吧?为了一个落仙楼不惜出卖色相,不像是国师大人会做的事吧!
慕楼主有些纠结了,既觉得以国师大人的手段不至于沦落到为了一个落仙楼,便不得不出卖色相的地步,又觉得国师大人这样狡诈的人,不是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那种人。
信,或不信,只在她一念之间。
国师大人所在的云衣阁是整个国师府最清雅优美的地方,慕楼主最喜欢的是院中那棵别国进贡来的香雪海,虽是树却不见一片绿叶,满树皆是雪白的花絮,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皆可见那如絮的小花飘飞,带着点点似香非香的清雅气息,让人如置仙境。
因为是进贡来的,国师府也只种了一棵,可以想象,若是满山都种上这种树的话,那样的景象绝对不愧香雪海之名。
此时,慕楼主手中拿着一卷书册,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旁边的小桌上准备了一桌的零嘴吃食,这日子别提多悠闲了。
对于慕楼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国师夫人,国师府的下人还是伺候得很周到的,国师大人对慕楼主是个什么态度先不说,慕楼主毕竟是皇上赐婚给国师大人的,而且皇上还亲自来主了婚,再加上慕楼主本身也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人,所以对于一来就把桑柔姑娘撵出了府的慕楼主,国师府的下人是绝对不敢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