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红旗ca773紧凑型三排座高级轿车,中间的座位已经被拆掉了,显得里面特别的宽敞,靠着司机座位后面,安装了一个小酒柜,副驾驶的后面是一个小冰箱。
冯玉从原本中门的位置打开一个类似火车餐桌的支架,探过身子为刘枫也打开,这才从酒柜里取出兰威士忌。
回头看向刘枫:“刘区长,我可是沒有在你这位官场首富面前炫耀的意思,哈,只是想请你品尝一下我的珍藏罢了,”
说着话,从冰箱的冷冻柜里取出两支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给每一支杯子都倒上三分之一的酒,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打着旋,浅浅的酒液居然有一种幽深的错觉。
冯玉递给刘枫一支酒杯,举手示意:“请,刘区长,”
刘枫颔首示意,把酒杯举到鼻端,轻嗅一下,眯着眼回味一番,才小口抿上一点:“不愧是苏格兰威士忌中无可比拟的酒中珍品,尤其是冯书记用冰冻的酒杯盛装,味道含蓄清冽,好酒,酒好,品酒的过程更好,”
冯玉似乎长出一口气,他可不敢把这位富豪当做是土包子,毕竟人家可是在美国混过两年的,哈佛大学最不缺的就是款爷,随意拉出來一个,那都是纯正的资本家,可比自己这个小资强太多。
见刘枫赞赏,冯玉心情大好,放下酒杯,从冰箱冷藏间取出一盒雪茄,打开盒递到刘枫眼前。
刘枫赶紧摆手谢绝:“这个玩意儿还是算了,我吸烟就是玩闹,要是吸上这种古巴烟,那就是一个字:醉,”
冯玉淡淡的笑着,也不勉强,剪开,用一个zippo火机,很是专注的烧着,刘枫看着冯玉的侧影,忽然徐莹和黄素馨对冯玉的评价涌上心头。
那两个小女人对冯玉的评价就一个字:装。
这家伙在刘枫看來不是装,而是自卑,极度的自卑,也许是家族的底蕴不如那些四九城的上等人家,因此上冯玉似乎用这种方式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在徐莹和黄素馨那样的人看來,自然就是在装,不过刘枫却是隐约觉得,自己的判断绝对沒有错,这个冯玉,就是自卑,看看这辆改装的大红旗,这是当年的国宾用车,通常连副省部级都沒有机会乘坐。
刘枫忽然想起了胡焦,那小子也是如此,总是想与众不同,一次次的“得瑟”,记得张娇娇说过,当初在军队大院的时候,胡焦就是一小白,很清纯的那种,只是后來被黄志远刺激到了,才变了模样。
胡焦和面前的冯玉又有所不同,胡焦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个被压制到极点的弹簧,最终总是要蹦起來,但是蹦起來之后,也就无所谓了,那原本就不是胡焦的本性。
冯玉不同,虽然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但是刘枫就是能够从他举手投足间感觉到,他很自卑,哪怕是在自己一个“乡下人”面前,也想极力摆谱,就是怕自己瞧不起他。
大红旗改装的很彻底,前面驾驶室是隔开的,全封闭,两侧窗户都用窗帘遮挡,刘枫甚至都不知道车子开向哪里,不过既來之则安之,刘枫舒服的靠着椅背,慢慢的品味杯中的威士忌。
其实刘枫并不喜欢这洋酒,他更喜欢国酒茅台,哪怕是关东小烧也行,这和品味无关,就像有些人不喜欢吃鱼,有些人不喜欢吃羊肉,就是单纯的习惯罢了。
对于烟,刘枫更是无所谓,如果是在女人们身边,他甚至可以忍住一整天不吸一支烟,刘枫最爱的,还是看书,只是自打离开燕京党校,他就再也沒有时间了。
从前,刘枫最惬意的享受,就是泡上一壶浓俨的红茶,拿上一本大部头著作,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味,看着冯玉眯着眼回味的样子,刘枫忽然感觉他很可怜,是的,就是可怜。
大红旗终于停下來了,打开车门,这是一处绿树掩映的庄园,这里一点也看不出早春燕京城的萧瑟,到处是盛开的鲜花,虽然都是用花盆盛放,但是这个季节做到这一步,怕是所费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