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大宅是在家族鼎盛时期建造的,如今虽已败落,处处透着颓废与萧索,但建造大宅的材料都是货真价实的。曹氏手中的小杌子砸向门板,不止没能砸开房门,反而被反弹的小杌子绊得打了一个趔趄,整个人撞向廊柱。
何靖眼见生母摔倒,从窗台一跃而下,伸手就想扶她。
曹氏被柱子撞得头晕眼花,没注意到儿子的动作,只见白芍急欲搀扶自己,她挥手就是一个耳光,一口唾沫吐在白芍身上,指桑骂槐怒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蹄子,黑心黑肺的白眼狼,在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如今翅膀长硬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子!”她一边骂,一边对着白芍拳打脚踢。
何欢原本已经绕过魏氏走到院子中央。眼见曹氏骂得起劲,她缓下脚步,目光落在何靖身上。何靖与真正的何欢感情很好,但她毕竟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
一旁,何靖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确切地说,她被曹氏吓到了。他上前欲拉住曹氏,急声解释:“二婶娘,你误会了,大姐没有把我关起来,我只是在房门读书。”
也不知道是何靖的声音太轻,个子太小,还是曹氏怒火丛生,失了理智,她用力一挥右手,甩开何靖,头也没回,继续打骂白芍。
何靖被曹氏甩出去,一连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子。“二婶娘,你别再打了,真的不关白芍的事。”他一边劝说,一边拉着白芍往后退。
陶氏不知道何欢为何放慢脚步,她越过她行至廊下,拉起何靖把他护在身后,高声质问曹氏:“你要教训下人,也不必当着大家的面吗?再说西厢房是我和靖儿的住处,你住的是东厢,你有什么资格砸西厢的房门?”
“怎么,你们现在合起伙来欺负我吗?靖儿,跟我走!”曹氏一把拉起何靖的手腕,“这里容不下我们母子,我们走就是。”
“靖儿是大房的长子,是我的儿子!”陶氏扯住了何靖的另一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