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随听裴于燕这样说,顿时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本能的觉得不好,但他一向忠于裴于燕,心中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也不便去开口多问什么,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那人小心翼翼的切了约了小拇指大小的一块膏药下来,扔进了那原本就燃着香的香炉里头,这药膏呈粉红色状,一旦扔进香炉中,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一股甜腻的香味儿便传了出来,那长随闻了一口,顿时脸色就变了变,裴于燕久经欢场,这会儿虽然已经情动,但却能强忍得住,不多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裴于燕眼睛一亮,顿时便站起身来。
乔装打扮后的赵氏装成一个普通的媳妇子端着一个托盘朝这院子中走了过来,裴于燕站在门口处,瞧了一眼,见到不过是个送茶的妇人过来时,顿时大失所望,强忍了心里的**便转身又朝屋里走去,谁料那妇人站在门口时,嘴角边便露出一丝笑容来,进屋放了托盘便冲裴于燕行了个礼,低声道:“郡爷,奴家乃赵氏。”一句话,说得裴于燕顿时眼睛便是一亮。
赵氏往左右看了看,见到外间没人,而屋里站着的裴于燕身边的那个男人时,顿了顿,裴于燕便笑道:“有事尽管说就是,他乃是我身边之人。”赵氏低垂了眼皮,微微点了点头,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眼皮却挡住了眼中的讥讽之色,低声道:“郡爷,奴家乃是奉李夫人之命,引郡爷前往,李夫人说昨日时与郡爷说的话,今儿已成了。”昨日里小李氏便已经派了人过来与她说和,话里行间说了不少苏丽言害她之事。若是以前,她没有被点醒,也没有从那害了她女儿与她自己的男人嘴中掏出一些她的遭遇是为何而来便罢,如今既然知道了,小李氏竟然还想利用她来对付苏丽言,那实在是打错了主意!
她自己的事情便不用说了,只是她自己命苦,嫁了一个那样的男人,害了自己的一生,可她的女儿却不该受到这样的遭遇。浔阳王府的人为了一已之私,竟然害了自己女儿一生,赵氏绝不能放过浔阳王府的人。小李氏自己送上门儿来,也怪不得她要心狠手辣报复!一想到此处,赵氏眼中闪过一道狠辣之色,与裴于燕说完这话之后,便退了下。恭敬的低下头来。裴于燕看了她一眼,只觉得一股火气从小腹处钻了出来,这小李氏送来的催情香确实厉害,连他都有些把持不住,面对一个粗使媳妇儿都能生得出这样的心思来。
裴于燕连忙深呼了一口气,与自己的长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剩余的软膏又收拾了起来,这才看了赵氏一眼,故作不知道:“此乃何意?难不成是李夫人有何事欲与我相商?”到了这个时候。裴于燕还在装模作样的,赵氏嘴角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来,嘴上却并不说话,反倒是恭敬的福了一礼,裴于燕这样摘清关系。正合她意,她恨浔阳王府。今日之事若是能让小李氏吃了亏喊不出,且又要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儿,那是再好不过了,一个女人被坏了名节,没什么比这还要惨的事情!一想到此处,赵氏嘴角边笑容又更加诡异了几分,微笑道:“郡爷说的是,李夫人有话与您说,您且随奴婢来就是。”
赵氏放柔了声音,裴于燕越觉得难以忍耐,这会儿也不敢再闻屋中的气味,那头他身侧的长随早已经是忍耐不住,一见裴于燕脸色,连忙将剩余的香包了起来,又拿了茶水将屋里的香泼了进去,这才舒了一口气。这对主仆俩为了掩人耳目,先是忍了屈辱,换了一身妇人的衣裳,一行人这才连忙出了院子门,裴于燕身份特殊,又是客人,因此也没哪个去拦他,姜先生虽然知道他昨日里有些不诡意图,但因早已得到苏丽言叮嘱,因此对这事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晓得,内院的人又被苏丽言打过招呼,裴于燕轻易便进了内院之中色诱冷情王妃。
这事情实在太过顺利了,可惜裴于燕此时早已经昏了头,不止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之处,反倒是恨这样还太过慢了一些,他这会儿已经有些难以忍耐了,心中只想着**,哪里还能想得到其他,众人一路进了内院之中,赵氏是早已经知道小李氏住的院子就是李氏之前住过的,那地方她也是去过的,熟得很,因此毫不犹豫就领了裴于燕朝那边行去。裴于燕这会儿就算再是**熏心,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强忍了心里的火气,一边转了转眼睛,沉声道:“这是哪儿,你带我们到哪儿去了?”裴于燕也不敢大声呼唤,深怕喊了人过来,声音也压低了说,再加上他体内闻过的催情香,这声音听得赵氏激伶伶打了个冷颤,不过她如今已经是被人毁了,因此一开始的不自在过后,又若无其事转过头来,镇定道:
“郡爷,就算是李夫人有那个本事能将她哄得过来,但您难不成还以为是在她自己的院子不成?若是她一呼喊起来,您还能成得了好事?”赵氏这话像是带了讥讽一般,裴于燕心里的疑惑又顿时被打消了不少,认为赵氏这话说得也不错,一个人就算是想要偷情,也要另换地方才是,若是在苏丽言院子做那样的事情,小李氏别说有没有那样的本事,而且也证明她真正是疯了。裴于燕心里怀疑一消,顿时也不再多言,连忙又跟在了赵氏后头,赵氏虽然知道自己一行人就算大摇大摆的去小李氏的院子也没人拦,但刚刚裴于燕开口,她还是警觉了起来,深怕裴于燕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带着他绕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