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还没有半刻钟功夫,连瑶果然回来了,脸上还带着激动之色,冲苏丽言行了个礼,这才凑近了她身边道:“夫人,奴婢说是奉您的令,去瞧瞧那全过得习惯不习惯,果然就混进去了,也见过了那公公一回,并未说什么,不过想来那公公该是明白您意思的,说是哪日求您赏他一个给您跪礼问安的机会!”
一个早有外心,一个又有意收拢,此事自然谈得快。苏丽言点点头,还没说话,外头有人已经传来向元凤卿请安的声音。屋内说话的二人顿时住了嘴,苏丽言伸手撑在连瑶腕子上,吃力起身挪着要站到门口。元凤卿进门来见她这模样,眉头就皱了皱,脚步未停,先是进来将她身体扶住了,这才微不可察松了口气,责备道:“我回来不过是小事,你起身做什么?”
“夫君回来,哪有妾身坐着不动的道理。”苏丽言嫣然一笑,她如今虽然是懒得动,身子沉了动着也吃力,不过姿态却是要摆出来,夫妻感情并不是平白无故就得来的,两个人纵然有情,可若是不经营了,最后情也就散了,元凤卿对她好时,自然她千错万错都是好,若是对她没有情了,她今日一动不动就成了罪状,虽说两人如今情况有些微妙,但苏丽言心里可是没有完全信任他的。元凤卿自然也看得出来,眉心拧成了结一般,叹了口气,扶她坐好,冲连瑶使了个眼色,连瑶告了个罪,退出去了,将屋里留给夫妻二人说悄悄话。
“今日李氏找你麻烦了?”元凤卿揉了揉鼻梁,眼底带着疲惫之色,接连三日没能睡觉,再困之时不过是合下眼睛,任他再是年轻又有武功,也难免露出疲态来,最近山下收编之事并不顺利,其中许多污合之众,已经是性子拧不过来,杀人成瘾了,又爱烧杀抢掠侮辱妇女的,他一概是下令砍了,这些天元家的士兵砍人都砍得手软,这些人留着占粮食,放了又继续给他添乱,唯一能做的就是全杀了,如此一来,元凤卿杀名更是赫赫,不过这些事他却不愿讲给老婆听,怕将她吓着了。
不过他不说,苏丽言不代表猜不出来,元凤卿身上都像是笼了一层血腥味儿,足以可见外头的腥风血雨了,只是她要做的,守住内院这一亩三分地也就行了,外院的事情她也不想插手,以元大郎此人强势,恐怕也不会让她插手,元大郎这会儿问起李氏的事情,摆明他心中已经是有了把握了,这人掌控欲强,恐怕有个风吹草动的,他比自己知道得还早!苏丽言想着李氏名义上是浔阳王府送他的,虽说他已表明不会要,但仍想试探他态度:“妾身昨日看过这位李氏一回,似是年岁比妾身还大一些?”
一说这话,元凤卿脸色就漆黑。伸手将她一把拉到怀里,却是小心的避开了她的肚子,伸手在她臀上捏了一下。“就你心眼儿多!”说到这儿,元大郎有些郁闷:“我已经说过不会要她,你管她这些做什么?以前就没见着你这样小心眼儿。”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凑近了她脖子边深呼了一口气,嘴里念着香,一边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苏丽言护着肚子,如今她都已经这样大肚子了,哪里肯陪元凤卿胡混,因此胆色包天,伸手推了他一把:“妾身什么时候小心眼儿了?她一来,可不是将院子打扫好了请人住下了,夫君可不能冤枉了妾身!”
她见元大郎心情好,不似不快的样子,顿时又试探着多说了一句,元大郎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胸膛起伏,似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李氏原本在家不过是坏了名声嫁不掉的,不止不比你小,连比我都还大上几日,你别管这些了,浔阳王府当日收了我一支人参,却敢如此辱我,他日此事定当百十倍奉还!”元凤卿说到后来时,冷笑了两声,目光阴寒,满脸戾色,看得苏丽言心头一震,已经知道他心中是真正将浔阳王府恨上,李氏这样的,他看不上眼,自然不可能再收用,不过苏丽言要的却不止这个而已,她想了想,决定有些话还是早说为妙,因此在元大郎腿上坐直了身子,认真道:“夫君,妾身自认姿容虽粗鄙,但蒙上天爱护,能嫁夫君,世上女子万千,妾身不知旁人心里是如何想的,但妾身倾慕夫君,却不愿与他人姐妹共享,夫君若是无意,妾身自当做好本份,替夫君纳美妾开枝散叶。不过若是夫君有心,妾身也定真心相待……”
原本苏丽言开始时说着是极坦然的,她是自现代而来,这些情啊爱的虽然当面嘴上说着不太好意思,但至少不如真正的古代女儿扭捏,不过在元凤卿越来越亮的双目之下,她却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越说越觉得有些不自在,舔了舔嘴唇,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元凤卿双眼却是越来越亮,若不是碍于她肚子,恐怕这会儿要狠狠将她揉进怀里。
元大郎为人强势霸道,他这一趟出去是发现对老婆感情的,可是老婆为人一向淡淡的,对他细致周到,却从来都没有那种爱慕的眼神,他以前在上京之时总觉得这样盯着他的女人烦,可是这会儿从苏丽言身上看不到这样的眼神,他心中是觉得不对劲儿的,若是苏丽言今日不说这一番话表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