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事儿祖父他们没有同意吧?”苏丽言看了华氏一眼,心里不由恨孟家人无耻,又深怕苏秉诚一时冲动将事情答应了下来。
华氏摇了摇头,看苏丽言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估计是那孟家人瞎编的,松了一口气:“你祖父觉得不太对劲儿,所以先拖着,只是让我来问问你。要是这事儿是真的,回头再做打算就是。”
“母亲,您听我说。”苏丽言强忍了气。将元湘莲等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前段时间她到元府闹最后被赶了出去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苏丽言却没料到元湘莲等人还未死心,竟然如此大胆,打了她的名号。准备将这门婚事给骗了下来,当下气得牙痒痒的。华氏听到前因后果,不由愣住,实在是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厚脸皮之人,好半晌之后回神才气愤道:
“这孟家人怎么如此无耻?”她说完,遂将那日那元湘莲与张氏所说的话又与苏丽言说了一遍。此时得知那两人与自己女儿无关,再也不愿意隐瞒,又将情况细说了一次。苏丽言听完不住冷笑,幸亏苏家还未将这门婚事答应下来,谁也没料到那孟家如此胆大包天,当日竟然还敢带了媒人上门,要是苏家当真将这事儿答应下来。当场交换了婚书,最后就算是知道孟家毁婚。可也碍于脸面要将女儿嫁过去了。一想到这儿,苏丽言心里就暗恨,寻思着要想给那孟家与元湘莲一些苦头吃。
华氏气愤无比,没料到元家竟然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姑娘,当下对元家印象大跌,在苏丽言房里又坐了一阵,看着天时不早了,想着家里长辈还等着自个儿将消息带回去,因此连午膳也没用,略坐了坐,就起身出了院子,因对元家不满,也没再去向太夫人辞行,只是与苏丽言说了声,让她代为转答太夫人而已。
将华氏送走,苏丽言捏了捏怀里一沓银票,心里软软的,半晌之后,外头连瑶进来时,她脸上神情一下子变了,冷笑了几声道:“去太夫人房里请安!”
连瑶愣了愣,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更何况余氏自上次发生元湘莲事情之后,又迁怒于苏丽言身上,最近还看她不顺眼儿,特别吩咐了不让她去请安,这会儿怎么三少夫人却是想起来了?她嘴唇动了动,但看苏丽言冷淡的脸,到嘴边的话还是吞了下去,恭敬的答了一声,因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回房寻了件薄薄的披风出来搭在这苏丽言肩上,这才随她出了门。
因是初秋时节,园子里的花草树木等露出几丝凋零来,苏丽言来到余氏院子时,里头正传来饭菜的香味儿,等余氏回话召她进去时,她已经在外头站了足足有两刻钟了。
老年人怕冷,虽然这会儿还未下雪,但余氏屋里暖炉已经准备了起来,这会儿余氏正在用早膳,苏丽言见了,连忙走到她身后站定了,接过月嬷嬷手里的筷子,替余氏布菜,安静的没有出声。
余氏也只当不知她来意般,吃完了,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漱了口水,吐进了铜盆里,这才拿帕子抹了抹嘴巴,冷笑道:“你母亲可是走了?”余氏虽说自个儿当年也做过人家媳妇儿,也吃过无数的苦头,但丝毫没有因此而多加体恤的意思,她十分瞧不上苏家之人,只觉得他们身份低下,又身为商贾,当年那苏秉城连自己府上下人都不如,至今又哪来资格与自己平起平坐?如此一来,就更不喜欢苏家之人到府上来,因此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华氏率先过来拜见她时,余氏连她面也没见,只是将人把她打发了而已,这会儿苏丽言过来,她也没个好脸色,说话不阴不阳的。
苏丽言心里有气,这会儿听余氏这么说话,更是不大痛快,不过却是强忍了,点了点头。余氏看她忍气吞声的样子,并未就此歇了下来,反倒是看她脸色心里不快,更是变本加厉的道:
“咱们元家是有规矩的人家,往后没什么事,让你母亲不要再过了,没得让人家笑话,已经出嫁的闺女,还一天到晚的来瞧什么?如果当初这么舍不得,又何苦将人嫁了过来?如今摆出这副模样。莫不得觉得咱们家对不住你不成?”
余氏这话说得也实在是太难听了些!苏丽言当下火冒三丈,原本一向恭顺低垂着的头,突然间就抬了起来,还没开口说话,外头就传来阵阵脚步声与说话声,显然是大老爷等人过来请安了,算算日子,今日正巧是二十号,也难怪碰上了。这会儿虽然人多了,她却并未将气忍下来。反倒是提高声音哭了起来:“太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孙媳嫁到元家三年,孙媳母亲不过是来过两次而已,头一回还是因为孙媳身子不爽利。这回过来,自然也是有事儿的,太夫人如果觉得孙媳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只管指出来就是,但孙媳母亲却是无辜。还求太夫人嘴下留情!”
她话刚一说完,外头大老爷等人就踏了进来,二房人也一块儿过来的,当下二老爷元正斌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盯了大老爷一眼,却是没有出声。唯有王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元正林脸庞抽了抽,被二老爷这么一瞧。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一下子冲了过来,朝苏丽言喝道:“贱人,竟然敢如此与太夫人说话,我今日定打死你。看那苏秉诚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