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的举止,和董乡玉的忸怩,令斗仙感到非常地不快。斗仙的性格十分干脆和豪爽,但看这萧炎和董乡玉的神情,隐隐地便有些怒火。但斗仙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并不轻易发火,只是拿一双好看的眼睛去瞅着他们。萧炎是忍受不了这种目光的,那种指责兼哀怨的目光,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不好明白地表达出来。但董乡玉看了她的这种目光后,竟然有些挑战地瞧着她,似乎很漠然。两个女人的目光相视的时候,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萧炎瞅着她们剑拔弩张的样子,也感觉有些紧张。面对两个暗自叫劲的女人,萧炎只是呵呵地笑了笑,他很无奈呀榀。
所有的人,很快地回到了客栈里,又是大头亲自掌勺,这一次的美食,却要简单的多,却也非常地丰盛。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萧炎的嘴撇了撇,欲言又止。他并不喜欢铺张浪费,特别是整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几个人明显吃不了。但看大头的神情,似乎十分的开心,一个厨子的心情,便是把他最好的技艺使了出来,然后,整出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来,而他做到了,不仅丰盛,而且极显他的水平。又是几大坛子的美酒,萧炎瞅着,胃里便翻江倒海。这玩意儿,至现在,他都接受不了,面对着大头的盛情,他只能是皱着眉头往嘴里倒了,好歹,他有着异火炼化。酒一入口,便沿着焚诀路线运行,很快就被他炼化,成为了斗气,最后存储在了纳灵之中。但这个过程,依然会使他感到难受,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仍然令他感觉不习惯。一个强者,也有他畏惧的东西。
几人很快便坐了下来,大头殷勤地与众人倒着酒,都是海碗,都是烈酒,都将要一饮而尽,客栈里的几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豪饮,包括小醉仙,当酒倒入她的海碗中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样的女子,便非常豪爽和有气魄了。面对着一海碗的美酒,萧炎的内心一直翻滚,这样的酒要倒下了自己的肚子,便是把一海碗火倒入了肚子里,至于火,他倒是不怕,再烈的火,他都可以炼化,他甚至都担心不是火。只是这烈酒入喉的那一瞬间,还是极难受的,本来,他完全可以用斗气包裹着烈酒下肚,但看众人都是真诚的样子,都是把碗举起来一饮而尽,他也似乎要表示一番,用喝酒来显示自己的真诚。但面对满满的一海碗酒,他依然发着怵。美酒说是美,但在他的眼里,可不是那般地太美,起码要有些不美的地方,首先它那辣味,便令他难以习惯。
萧炎的犹豫令所有的人一愣,以为他有着什么不快,但很快的,他的这种犹豫便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极热情,极爽快的态度,他把自己的海碗举了起来,频频地和众人碰,然后,咕咚一口,把酒倒入自己的嘴里咽了下去。看着他这样地饮酒,斗仙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她并不喜欢萧炎这样夸张地喝酒。而董乡玉却非常地高兴,她看男人,大多都期望着他们如此,这样的男人,才谈得上是大侠风范,那些小家子气的男人,大多才是拿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而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当他们小口小口的抿过后,还要让她说尽溢美之词,这是她所厌恶的,也是极不情愿的。但这些男人们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便连哄带骗的,一下就让她把夸奖的话说出了口。因为,人家是来自己这儿消费的,花钱也要花个开心。这个,董乡玉还是可以理解了,她理解一切来她店里消费的人们,既然来了,那就要大把地花钱。而且钱花的少了还不行,必须是大把大把地花钱。
董乡玉瞅着萧炎和众人碰完酒后,把一海碗酒伸过来,和他碰,面对着那满满地一海碗酒,萧炎自己也直发怵,但董老板似乎并不怵,只见她海碗一举,便咕咚咕咚全部倒进了肚子里,显得极其洒脱和利落。这样的饮酒法,萧炎自是目瞪口呆,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但这样的女人,实际意义上,已经不能称之为女人了,看她豪饮的样子,哪里还能称其为是女人。萧炎便忙说,慢点喝慢点喝,不要那样急,饭要细细地吃,酒要慢慢地喝,咱们可是在自己家里吃饭,也不需要急着抢着去吃喝。董乡玉却呵呵地笑了,她说:“萧公子,你这话可是不妥,即便是自己家里,那也是在酒桌之上,但凡坐到这酒桌上来的,那便没有一个是懦夫,你只管放开来喝吧,以你强者的身份,喝这点酒,便和玩一样,不要推脱,也不要说不行,只要是举起碗来,那便一干而尽”。
萧炎听董乡玉恭维着自己,也不便去反驳,他其实是不喜欢人家恭维的,哪怕只是客客气气的,大家萍水相逢,何必弄得那样的亲热和近乎,该有些距离的时候,也得有些距离。但这董老板,却把这距离,拉到了几近于无。虽然,她看上去是那样的热情,但看在萧炎的眼里,便有些作假了,一个女人,也需要保持一些矜持和羞涩。弄得太豪爽,太江湖气了,也便不象一个女人了。萧炎也把酒碗举了起来,他说:“董老板敬我酒,我不能不喝,但这酒,也不能强喝,随意吧,我的酒量不比董老板,你那是喝下去一个湖,都没事儿,而我只喝下一碗去,肚里便翻江倒海的难受,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喝得少一点”。董乡玉听他这样说,便讲:“既然萧公子这样说,那我就不强迫你了,你随意吧”。萧炎的脸上才露出了一
丝的微笑来,这是人家女人在示弱,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