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不知千岁爷如何高尚,小女愿闻其详。舒籛镧钔”西凉茉慢条斯理地问,顺带垂下的自己的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睛。
这千年老妖一身精华都在那对招子上,看不得。
不过她还真是好奇,这位千岁爷每夜里都跑到她这里来,就是偷香窃玉,也不该选她这个发育不良的丫头,何况他还是个太监。
百里青袖子优雅一抖,他那被西凉茉折得扭曲的手腕就‘咔咔’两声,毫无障碍回了原位,指尖已经多了几枚金针。
西凉茉看得心中一惊,这人竟然能把骨骼关节任意弯曲拆卸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方才她那一击本是白嬷嬷教给她的杀手锏,她练了一个月,连嬷嬷都说她手法精巧,一般高手毫无防备下必定中招,但百里青却毫不为之影响,原来是练了这样邪门的功夫。
“小丫头,你以为你这些时日功力精进,真是吃了那什么破丹药的缘故么?”百里青从袖子取出一颗装着夜明珠的鲛珠纱袋子,随意一挂,那夜明珠极为硕大,幽幽散发的光芒温润柔和,能清晰照见床内景象。
看着百里青手里的金针,西凉茉一怔,微微挑了眉:“难道是金针渡穴……千岁爷的功劳?”
连白嬷嬷都对她的进步感到好奇,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百里青夜里过来给她施针。
“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有点儿见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座夜里前来的?”百里青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西凉茉。
西凉茉不由叹了一口气:“千岁爷,你根本就没打算瞒着我你过来不是么,不知千岁爷为何要帮我?”
她睡姿再不好,也不会日日袒胸露背,白蕊也总是睡得很死,所以她发现不对后,就时时警惕,如今自己内息有所小成,便是睡眠浅,第二日也不会太难受,只是百里青不是日日都来,她也抓不住他来的规律。
而且百里青虽然对她们用了手段,但那手段只是让她们睡得熟而已,一点都不高明,也完全不符合这位九千岁的作风。
那只说明他根本不屑去瞒着她,就算她发现了他要做任何不利于她的事情,也无法阻止。
就像现在,明知道他这么骑在自己身上,很是不妥,甚至让她感觉到羞辱,可自己也确实不能拿对方如何。
“你倒是不蠢,不必太感激本座大公无私地为你金针度穴,今后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脱衣服躺下去吧,办完事了,本座还要回去安寝,今儿奏折太多,累死了。”百里青艳丽的面容上闪出一丝不耐。
西凉茉无语,她求他那么‘大公无私’了吗?
“这金针度穴也不需要这每每……半裸吧?”西凉茉说道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难不成这太监还要检查她的发育情况嘛!
“当然,你都是本座的人了,本座自然要仔细些,不然,你怕什么。”百里青有些轻蔑地勾了下唇,手指在她胸前比了比,仿佛在笑她的无知,但那深不见底的眸子瞥过来,又带着轻佻勾引的味道,让西凉茉忍不住耳根子发热,外带吐血三升。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九千岁爷公务繁忙,何需来为小女操劳费神,小女不求武艺速成。”西凉茉到底还是微微一笑,手上却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百里青看着面前浑身呈现警戒姿态的少女,宛如一只警惕的小动物,他狭长的眸子微眯:“你这是在拒绝本座?”
西凉茉扯扯唇角,露出自己的尖利的小犬齿,却笑得恭谨:“不敢,如果千岁爷非要‘好心’,小女也没有办法呢。”
百里青睨着面前的少女,妖美的眸子一闪,霎那间仿佛人世间所有最黑暗负面的情绪瞬间都涌压向西凉茉,她咬着唇毫不退缩,只在心中急念金刚经。
不知多久,百里青忽然轻笑一声:“丫头,有你求本座的那日,但愿你还如此有骨气。”
话音未落,西凉茉眼前已经彻底失去了那华丽而诡谲的身影,连带着那种浓重的压迫黑暗感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她不由一怔,许久,才浑身冷汗涔涔地松了一口气。
敢忤逆百里青的,还能完好无损,她该为自己感到庆幸,还是担忧呢?
……
夜色朦胧,已是宵禁时分,幽暗的路上,拥有华美容貌的男子,手里提着一只白色的气死风灯,行走间,似行云流水,华丽的裙裾却在夜风中飘荡出幽幽的香气,不沾地面分毫,仿佛黑夜里吞噬人心的强大妖物踏着黑雾借一段人间路,锦衣夜行。
身边黑暗里有模糊不清的声音飘来:“督公。”
男人声音轻渺而妖异:“嗯,办完事了?”
“是,一百二十六人,都处理掉了,选了十块最好的女子背上人皮与六块少年男子背上人皮,送到制香坊去制扇和鼓了,还有十二顶最好的女子连发头皮送去了易容坊。”
“嗯。”
“督公,您今儿真早。”
百里青艳丽的唇角一勾:“那只小狐狸最近长的不错,手感也好些了,再施施肥,会有大用处。”
“用处?督公想用贞敏郡主的皮制扇还是骨头制鎏金骨碗?”
百里青摇摇头,忽然突发奇想:“小连子他们都有干儿子了,不若本座收个干女儿?”
“干女儿?”
“嗯,可惜年纪大了点儿,不能享受换尿布,兜尿,打屁股,撒娇,咬咬人的乐趣,但西凉老头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