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一袭玄衣冷漠如雪,面如冰霜,当他感觉到白绮罗瞟向他时,他也在看她,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温度。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对着凌扶桑,他可以温柔如水,对着白绮罗,他却可以如此冷酷无情。
白绮罗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普通的马球比赛。
此时看来,根本不是。
这只是南宫煊为她设下的一场局而已,仅此而已。
如果她不是凌扶桑,她定然不会理会什么武功不武功的,可是,这个世间没有如果,她就是凌扶桑,所以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武功。
南宫煊对自己的武功招数十分熟悉,只要自己露出一些就一定能被他看出端倪。
她还没有想好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所以她不能就这般暴露。
看台上的众人在瞧见阮婷伊的球杆竟是直接挥向皇后时,皆倒抽了一口气,有人觉得阮婷伊胆大包天,如此场合之下也敢打皇后,有些人却觉得阮婷伊这般做一定是受了皇上的指使,不然即便白绮罗再不受宠,那也是一国皇后,没有谁敢公然这般对她的。
观看的人们,心中五味杂陈,却因人多嘴杂,没有人说出来。
阮婷伊挥去的球杆用了十足的力气,白绮罗身子一侧躲开而去,躲的时候竟可能的不用师父教的套路。
躲开一次于她来说问题不大,但是如果阮婷伊数次来袭的话,而她又不想暴露武功套路的话,的确有些困难,毕竟阮婷伊的武功也不差。
阮婷伊没想着自己挥出的第一杆直接被白绮罗躲了过去,她眼眸微眯,心里想着白绮罗这次是死定了,她果然会武,不仅会武而且内力比她还高。
东琳后妃可以习武,但是必须报备,她这样的掩盖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南宫煊瞧见白绮罗躲开了袭击,眼神凝在了她的身上,刚刚那一躲,白绮罗的姿势太过别捏,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接下来的时候,阮婷伊主要还是以击打马球为主,但是只要靠近白绮罗的身侧时,她就会抡起球杆直袭她身。
随后四五次的击打,白绮罗都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看得观台上一干人等心境起伏,难以平息,感觉今年的马球比赛似乎已经上升到了生死搏斗,虽然好看,但是还是有些让人噤若寒蝉。
阮婷伊见白绮罗每次都躲开而去,心中已经怒火冲天,随后有一次的近身时,她用尽了全力朝白绮罗挥打过去。
白绮罗灵眸一扬,只觉这一杆的内力十分强劲,但是阮婷伊拼尽所有内力使出来的一杆,如果她要完好无损地躲开这一杆,她必定要用到自己的独门绝学,倘若她成功躲开,那么她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倘若不躲开,那么她就只有……
就只有坠马负伤了。
白绮罗毅然选择了后者,在阮婷伊的球杆快要拍打在她身上时,她身体一侧丢开缰绳朝地上坠了过去。
“天啦!皇后坠马了!”
观台上立时有人惊呼。
南宫煊拧着眉头,这一次,他终于想清楚了,为什么之前的那几次,他看着白绮罗的动作总是怪怪的,那是因为她在隐藏她的武功套路,而今更是为了隐藏套路不惜坠马。
她为何这般怕自己看出她的武功套路?
南宫煊想不明白。
白绮罗坠马之后,身体在地上蹭出老远,她用手肘护在身前,所以手肘处有一大片的刮伤。
夏颖惊得直接从场边宫人们观看的地方朝场地中央跑去。
由于皇后落马,比赛随之结束,所有女子接勒住缰绳控制住了马儿。
阮婷伊拉紧了缰绳,转眸看着坠落于地的白绮罗,只觉她好生奇怪,明明她可以躲开她的球杆,但是她宁愿坠马也不躲开,这是为什么?
“皇后,您怎样了?”夏颖快步奔至白绮罗的身旁,将她扶了起来。
白绮罗连忙护住受伤的手肘,摇头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她的手肘被擦破了,血还没流出来,她不想别人看见。
阮婷伊离她不远,当她瞧见白绮罗坠落的地面上有一丝红色的碎片时,秀眉微微抬起,白绮罗怕是受伤了,听她的语气,当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就会如她的意么?
阮婷伊立时翻身下马,朝白绮罗扑了过去:“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的不好,您伤着哪里了?”
白绮罗在听见阮婷伊的声音时,只觉脑袋轰鸣,这个女子,是真的有些让人厌烦。
她在阮婷伊还未扑至跟前儿时,迅速站立起身,袖子一卷,拒阮婷伊于千里之外,声色厉荏道:“本宫没有受伤!”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马球场,事态发展太快夏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当她瞧见自家娘娘离开球场时,急吼吼地追了出去:“娘娘,等等奴婢啊……”
阮婷伊抬眸朝场边扫了一下,瞧见佩儿时,直接给了她一个眼色,让她跟踪白绮罗,佩儿立时起身不动声色地离开了观台。
南宫煊立在高台之上,当他瞧见白绮罗竟是快步离去时,眉头皱得更深了,如今的白绮罗,是越来越奇怪了。
她被阮婷伊这般对待,居然半点脾气都没有,简直太不像白绮罗了,就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会不会,真的换了一个人?
南宫煊将手放在下颚处,深深地思索起来。
夏颖一路追着白绮罗出了马球场,白绮罗则是加快步伐朝凤吟殿而去,她已经感觉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