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豫晨被南宫煊扔进御林军之后,便被南宫煊遗忘了。
一连数日,邹豫晨都不清楚扶桑的情况,倍感焦急,每次他想要近距离接近南宫煊询问自己何时可以回归神机营时,无奈自己在御林军中地位太低,还未近身便被范建给拦住了,只能遥遥地看着皇上。
南宫煊有几次用余光瞧见了邹豫晨,却仍旧装作视而不见,在他向扶桑表白心迹之前,邹豫晨是别想回到神机营了。
瞧他那焦急的模样,定是牵挂着扶桑的身体状况,如是这般,他就更不能放他回去了。
他是傻了才会给邹豫晨这样的大好机会。
贺军每日里都详细地向他汇报扶桑的身体状况,扶桑开始两日有些反复发烧,这几日已无大碍,再过两日便可回营任职了。
南巡大军继续启程南下,所到之处,南宫煊都秘密召集了之前扶桑给他审核好的官员,当他与这些官员谈完之后,他发现扶桑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好,这些官员都是可以委以重任的,且性情极佳。
只要有了这些官员的暗中协助,收回盐务大业,指日可待。
南宫煊又对凌扶桑多了一份喜爱,直道自己的眼光好,竟是喜欢上了这般有才华的女子。
这一日,南巡大军到了一个名为花溪的城镇。
五月的天气,不会太热,晴方初好,恰逢花溪城举办一年一度的游湖节。
游湖节,顾名思义就是游湖,花溪城有一个非常美丽恬静的湖泊,名为花溪湖。
花溪湖占地面积极广,期间有许许多多的岛屿,星罗棋布地点缀在湖中,景色尤为美丽。
游湖节这一日,白日里,有船的人家便将自己家的船用美丽的花灯装饰好,夜间便与家人一起到花溪湖中游玩。
丝暮般的夜色中,花灯绰绰,映着天上的月色,十分地好看,宛如梦境一般。
扶桑是在游湖节这一天接到白鸽的,接到白鸽之后,她按照命令去了花溪湖。
到得湖边之后,凌扶桑瞧见的便是这浮光掠影的景色。
“好美啊……”湖中小船浮动,波光粼粼,白绮罗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只是,每次师兄找她,都是为了任务,一般都会找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处,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竟是选了这么一个人群熙攘之地。
白绮罗有些纳闷儿,还未思虑清楚时,便听有人唤了她:“扶桑……”
这……是皇上的声音啊。
白绮罗循声望去,果然瞧见南宫煊立在一艘用花灯装饰的小船上,五月的夜,隐有微风拂过,带来湖水的甘甜之味。
“皇……五爷!”白绮罗正准备唤皇上,却瞬时反应过来,现在周围全是老百姓,若是她这般叫出来,一定会惊吓到这些人。
南宫煊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船去。
白绮罗以为自己要出任务,所以穿了一身灰色的衣衫,此衫裙裾很窄,两旁开叉比较高,如此方便行动,她抬步朝前行去,自有一番英伟之气。
南宫煊看着凌扶桑朝他踏步而来,越看越觉得她好看。
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样都是好的。
白绮罗踏上小船之后,南宫煊便摇动起船桨来,白绮罗伸手去拿桨:“五爷,属下来划吧。”
她怎敢劳驾皇帝给她划船?
南宫煊转动了一下手,轻巧地躲开而去,顾左右而言他:“扶桑,这船漂亮么?”
白绮罗见他不给,也没有再抢,环顾一圈之后,点头道:“好看。”
“这船上的花灯,是我亲手扎上去的,花灯上的画,也是我亲手画的。”
白绮罗叹了一句:“真好看。”
这句话,可是出自肺腑,她曾在办案时,有听其他人说过,说皇上的工笔比之宫内的画师都不差的。
只是,南巡之时,要务繁重,皇上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做这许多花灯?
南宫煊见凌扶桑很是喜欢,心中美滋滋的,口中也不忘说道:“你喜欢就好。”
“喜欢啊,好漂亮的。”花溪她自是来过,以前来这里都是为了办事,来去匆匆,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打探花溪有什么风俗?
而今皇上居然花费这么多时间来摆弄花灯船,他意欲为何呢?
有一个想法在白绮罗的心中萌生而出,很快地,却又被她否认了,怎么可能呢?
皇上可是亲口告诉她,他喜欢的人是林瑾瑜的。
“在想什么呢?”南宫煊瞧见凌扶桑陷入了沉思,身子微微靠近了一些,在她耳旁低声询问。
耳旁传来的热气让白绮罗微微耸了耸肩,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南宫煊这般靠近她,她的身子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下。
南宫煊因着她后退的姿势,微皱眉头,感觉有些不悦。
白绮罗见他不高兴,为避免气氛僵掉,便问了一句:“五爷没有要务需要属下处理的么?”
南宫煊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少说这些煞风景的话,我今晚找你出来,纯粹就是为了看风景。”
“哦,”白绮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遂又四处望了一下,随后对着南宫煊笑道:“这里风景真美。”
南宫煊嘟嚷了一句:“唯心!”
白绮罗感觉有些痛苦,常人都道伴君如伴虎,可不是么?如若顺着他说,他说你唯心,倘若不顺着说,他又说你违逆。
让她说什么好呢?
南宫煊在瞧见白绮罗左右为难的表情时,抿唇低笑了一下,随后摇着桨,向湖中心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