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芬几个月前才从李氏那里搬出来,李氏原本想给她安排进许玉元之前住的院子,奈何老太太并不发话,李氏又想着许玉芬性子跳脱,老太太原也不喜,若是住得离老太太近了,只怕日日要受到训责,便也打消了想法,安排许玉芬住进了离李氏较近的院落。
这个院落却是与二房离得远些,原本许府的格局就是老太太老天爷的处所在中央,大房二房依次居左右。不知是否是许玉珍近日受到流言的影响,往日白天经常走的道路许玉珍不免也觉得阴气森森,尤其是二房的路上鲜少遇到人,更增添了一种诡异感。许玉珍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文氏派来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路上那个大丫头时不时地与许玉珍说些话,把许玉珍心里的害怕也消散了不少。
待到穿过园子,到了大房那里,许玉珍见到路上各色的丫鬟仆妇来来往往,十分忙碌,想着到底是比二房多些人气。
许玉芬早已等得十分着急,听到许玉珍来了,赶紧走出房门来接她道“怎么这么久的,我都等你有好一会了”
文氏随着出来道“你也太过着急了些,六妹妹总要收拾东西,再说这路上走过来也要时间的”
许玉珍不想文氏居然在,与许玉芬边进屋边道“大嫂子也在这里?”
文氏笑道“我是特意来等你的,你们两个小丫头今晚就好好地赏花灯,该玩耍的就玩耍,可是不能晚睡了,要不然太太们也不放心”
许玉芬早已兴高采烈的叫了丫头去拿花灯出来,只许玉珍一人应道“大嫂子放心吧,妈妈们也看着呢,不会有事的”文氏这才放心的去了。
李氏在屋里等得心焦,正要使人去催,听到屋外响起了丫头的声音“大奶奶来了,大太太正等着呢”
文氏进屋,李氏便问道“怎么这回子才来?”
文氏进屋后先解了斗篷,然后便要行礼,李氏挥手道“罢了,不必这些虚礼,快坐下吧,身子要紧”
文氏往下首设着石青锦褥的木椅上坐了,丫头们怕她在外面凉着了,递上了一个铜色小手炉,文氏便抱在怀中。
“六妹妹过咱们这边,我有些不放心,特意去了五妹妹院里等着,等六妹妹到了之后才过来的,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李氏听了便道“派了人去接了也就是了,怎么还要自己巴巴地去等着,芬儿也是,非得要珍姐儿过来陪她,也不怕多事。”
文氏不语,她倒是觉得许玉芬硬要了许玉珍今晚过来正好,所以许玉芬一提出来时她就立刻答应了,并派了好大阵仗去接许玉珍,就是怕王氏不应。许华仁常在老太爷身边,老太爷的一些想法跟举动文氏还是知道了,若是想将来沾些许玉芳的光,光是面子情可不够,至少也要付出些真心实意对许玉珍,不过文氏也的确是蛮喜欢许玉珍的。
“如今二房那边不太平,我也是怕派去的人不妥当,六妹妹有些闪失”文氏见自家婆婆仍有些不悦,便开口解释道
听到二房不太平这样的话,李氏的兴致就来了“哼,我只盼着那边越乱越好,到时候就有她好看的了”
文氏叹气道“那倒不见得”
看到李氏询问的目光,继续道“母亲你当家,若是落在你身上与落在二太太身上却又不同。虽然二太太亦有管理不善的责任,可是毕竟桂姨娘死得凄惨是事实,一死两命,这本是能给人饶舌的理由,也是在二房那边断的气。二太太最近虽然没能及时的遏止住这些风言风语,但是只要没出什么大事,也不过是让老太太训斥一顿罢了”
李氏听了便笑道“若是有了大事发生呢?”
文氏觉得自己眼皮子跳了跳,忙问道“太太,你的意思是?”
李氏道“就只许她耍手段?在这个家里,我手里的人可要比她多得多,一连几次算计了我,这次可要让她她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文氏有些担心李氏办了糊涂事,便道“太太、、、”
话还未说,李氏早已挥着手道“你不必管,我也不是那等蠢笨的,只是上几回掉了心,又看在她与我有些表亲关系,所以一时不提防,让她钻了去,这回你看吧,横竖我也不用做什么,自有人要与她算账,原是她想散播了这流言出来治我,这回只怕石头是要砸了她自己的脚”
文氏听了这话有些尴尬,想着自己以后在李氏面前可得注意,像今天这种老是觉得自己聪明从而怀疑李氏的手段的情况可不能经常犯了,就是有也不能表现出来,若是时时否定李氏的做法,她这个儿媳妇只怕以后也不好过。遂用其他的话岔了开去,又哄得李氏高兴起来。
许玉珍许玉芬两人在许玉芬的院里点起了花灯,让人拿了梯子将白天挑的那几盏花灯挂在廊檐下,两人叫丫头搬了椅子坐在廊下欣赏。
“还是你选的鲤鱼灯点起来好看些,那个兔子灯点了都没什么颜色”许玉芬有些懊恼道。
金色的鲤鱼灯在夜下金灿灿的发出光芒,在加上精巧别致的白莲,更增添了一种fēng_liú仪态。
许玉珍道“我倒是更喜欢那盏荷花灯,你看那花瓣尖的染色就像真的荷花一般”
许玉芬仰头细细端详了一会道“我还是觉得鲤鱼灯更好看些”
许玉珍笑笑,只不过各有所好而已,两人在外面赏玩没多久许玉芬院里的妈妈生怕夜深露重,忙赶着两人进屋,许玉珍两人又再玩了半刻钟围棋后便梳洗安歇了,却不知此时的二房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