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软帐,恩爱情深。
大红帐帘放下,金钩在风中玉琅作响。
她躺在床榻上,很惊奇的发现身下没有新婚之夜放在被褥之下的那些桂圆枣子等物。她眼神微微奇异,身体深处忽然泛起灼热,一寸寸从内腑一直燃烧自脸颊。她一瞬间震惊,以为是自己内功逆流有走火入魔之象。他却已经倾身覆下,在她耳边轻语。
“鸳鸯共枕,有少量催情花粉。”
她烧得脸颊通红,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却笑意温纯如刚入腹美酒,从眉眼神态都写着fēng_liú迷醉之色,又于眼波荡漾出邪魅的光泽来。
“你不知道吗?洞房合卺酒,大多会加一些增加兴致的药。”他凑近她,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低沉而暧昧道:“宫廷禁药药性太强,想必你不喜欢。所以我才亲手酿制了这鸳鸯共枕。”
凤君华脸色更红,她自然是知晓的。尤其是皇室,洞房之喜乃是大事,断然不能出丝毫意外。这种药不伤身,且用得少,无伤大雅。
忽然想起他刚才似乎刻意强调亲手酿制几个字。
鸳鸯共枕。
醉红尘。
她抿了抿唇,目光刹那幽深,又隐着几分笑意。
当年玉无垠为她酿制醉红尘,她以此送他入黄泉。
那年玉晶宫废墟中,明月轩为她斟亲手酿制的桃花酿。
今夜她大婚洞房花烛,又有他亲手为她酿制的鸳鸯共枕。
她想起现代许多情侣喜欢的烛光晚餐,鲜花美酒,烛光微醺,霎是浪漫。
这些男人要是生在现代,绝对是典型的好男人。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他又惩罚似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这个时候还不专心,该罚!”
他手指灵巧的将她的外衫褪去,衣肩配饰全都脱落,那件光华璀璨的嫁衣如流光般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最终摒弃在罗帐之外。
腰带被抽掉,她立即闭上了眼睛,脖子烧得一片酡红,也不知道是因那酒的药性还是羞的。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心跳因紧张而乱了节奏。
她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志气,明明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与他的鱼水之欢,抵死缠绵。不知为何,今夜她却格外羞涩,大抵因为今天是他们光明正大成婚之日吧。
“青鸾。”
他又在她耳边低低唤她的名字,呼吸醉人而缠绵。
感受到他的吻在他脸颊划过,落到颈侧之中,湿湿热热的,灼人心扉。
她低低嗯了声。
“我在。”
他眼睫微颤,扫过她脖子上的肌肤,微微有些痒。模模糊糊中她还有空在想,新婚之夜,为何没人闹洞房?别人也就罢了,小莺和云裔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如何会错过这么好起哄的一个机会?
不过很快她脑子里的思绪就在他温热的吻下被抽空,熟悉的饱胀感来得一点不意外,很快她便陷入他制造的浓情幻海中,不可自拔。
夜晚的风很轻,却吹不散屋中旖旎情长。
……
半夜的时候她翻了个身,发现身侧空落落的,有些冷。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他躺过的地方已经微微泛着冷意,显然是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
瞌睡虫一下子就跑走了,她坐起来。
“乐…”
吱呀一声。
云墨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她坐起来,怔了怔,然后走过来,用被子把她的身子裹住。
“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凤君华摇摇头,“你这么晚去哪儿了?”
云墨面色如常,屋子里毫无亮光,她却察觉到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暗色,心中微沉,道:“出什么事了?”
云墨拍了拍她的肩,笑意又在眼中流转。
“没事。”
凤君华皱了皱眉头,曼声道:“皇宫里应该没什么事是传不出去的,你能瞒我一时,还能瞒我一辈子?明日一早我就会知道,或者你要我现在唤乐枫进来?”
云墨看了她半晌,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不过是希望你睡个好觉,你倒是跟我算得这么精。”他摇摇头,淡声道:“颜真义死了,云依逃走。”
凤君华眸色微震,而后笼罩一片黑色。
“又是洛水兮?”
今日那个女人来捣乱,原来是声东击西之计。她自己在这里和云墨勾心斗角的算计,拖住了云墨,另外让人去救云依。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是她自己逃走的。”
云墨语气很淡漠,没有丝毫意外或者愤怒失望,仿佛早有所料。
凤君华歪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一直不明白,你当初为何要囚禁云依?”
云依被他抓了起来,却始终没有处置,她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云墨笑得高深莫测,“我自有我的用意。”他点了点她的鼻头,道:“现在,睡觉。”
凤君华瞪着他,这个时候了她还怎么睡得着?
云墨又笑笑,暧昧的凑近她。
“还不累?不然咱们继续…”
凤君华一把推开他,一下子躺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瓮声瓮气道:“睡觉。”
云墨忍不住低笑出声,而后笑意消散在眼底深处,化为浅浅叹息。
……
噗——
洛水兮捂着胸口,喷出一大口血来,面色虚弱而苍白。
颜如玉皱了皱眉,“你怎么伤得那么重?”
洛水兮吐出一口气,没与她解释太多。
“云依出来了?”
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