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只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等顾颜赶到了地点,只看到了一片平坦的地面,而自己所追的那两个人却没有了半点踪迹。她皱了一下眉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座古井,正立在不远处。看来这个子午谷内,还有着太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啊。顾颜的眉头微微的扬了起来,说道:“又一座青丝井么?”
而在顾颜所见不到的地底,不知深入了几百丈之下,莫日根与朱厌无比狼狈的站在一个甬道之中,这个甬道幽深而狭长,在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宽阔无比的大殿,两旁都是石阶,通向最中央的高台,石台之上有着一个高高的座位,上面坐着一个人,被隐藏在深深的黑暗之下,看不清面貌。
在大殿的两边,零零落落的站着三四个人,如果顾颜在这里的话,她就会惊讶的发现,与她交手的那两个人都在这里。其中那个长着一对浓眉的男子,这时脸上正露出了讥诮的笑容,他冷眼的看着莫日根,“怎么,向来不失手的老莫,也有这一天?”
莫日根毫不犹豫的回瞪过去,“如果不是你们大意,把人放进来,怎么会有这么一档子事?”
浓眉男子并不动怒,他只是说道:“老莫,这么多年了,别的先不说,这么多年了,十万名傀儡繁衍生息,到现在只剩下几千个,你可别把他们全都葬送在那个女人手里,那样的话,我们的大计可就真的完蛋了。”
莫日根怒道:“如果不是你这次办事不力,怎么会完蛋?你知道吗,在昨天的轮回之夜,我已经找到了最后一个灵童,她的神魂无比的完美。我们可以点燃最后一盏七星灯,然后就可以复生缺月梧桐,现在的好事都让你给搅了!”
浓眉男子哼道:“败军之将,就把责任都推给我么?”在他身边那个受了伤的男子也淡淡的讥讽道,“连落神阵都被人破了,真是好本事啊!”
莫日根瞪着眼,不是朱厌拉着他的话,肯定要冲上去大打出手。
这时一个幽幽而清冷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了过来,虽然平淡却充满了威严,“住手!”
这声音就有如纶音一般。两边的人都同时住手,垂着手侍立在一边,低声说道:“公主!”
坐在高台上的人敞开了宽大的斗篷。将本来遮住自己脸的长袖垂下,虽然外面还罩着长长的袍子,但仍然掩不住里面婀娜多姿的身材,那居然是一个少女。只是在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十分狰狞的青铜面具。看不到面具后面的真容。她的声音十分清脆,但却并不悦耳,相反带着一种深深刺骨的寒意,让人听了之后便不寒而栗。
她一句话便慑服了正在争斗的两方人,“不要再吵了!我们高黎族自从隐居在这里之后,从鼎盛时期的数百人。到现在只剩下了这十几个人,这么多年的教训,你们还不够吗?”她隐藏在面具之后的那一双眼神。平静的扫过在场中的每一个人,“不要再做无谓的争斗了,邰展,你也不要再责怪老莫,这么多年来。闯入子午谷的修士也不止是她一个,我们还不都是这样过来了。反正只要不是九大派的修士,来一两个散修,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又柔声说道:“被那女子闯进来,也算不上邰展的错,她身上有着一件异宝,能够天然的避开谷口外的禁制,而且她在阵法上有着极深的造诣,能够破去一小部分的落神阵并不奇怪,但是老莫,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报告给我?”
她一番柔中带刚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慑服,莫日根也生不出半点要放肆的心思,他恭恭敬敬的躬着身,“我只听说公主在闭关,并不知道已经现身,本来想解决了这件事,再向公主报喜的。”
少女淡淡的说道:“我其实并没有闭关,我是元神出游,去了东南六国中的栖云山,亲眼看着卫国的老祖宗卫东阳度劫。”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悠然,“那真是一场盛会啊,可惜最后,听说是让一个女人捡了便宜。姓卫的老家伙,最终死在了天雷之下。”
邰展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东南六国那些人,都是些荒野蛮族,毫无见识的,就凭那个卫家,以为有了一个元婴修士,就能够与中原的九大派争锋了?他比人家的底蕴可差得远了,在东南六国耍耍威风还可以,想去中原争霸的话,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少女摇了摇头,“卫家太过狂妄,自招祸事,总会有人找他们麻烦的,落到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想见之事。但是你在知道我在栖云山看到了谁吗?”
她用清澈如水的目光看着台下的诸人,平静的说道:“我看到‘他们’又出山了!”她这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但包括莫日根与朱厌、邰展等人的脸色却顿时变了。邰展低声说道:“他们终于耐不住寂寞,要走到台前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只是派了个后辈出来探了探风向,我想他们也只是想先在东南六国这一片地方立足,并无意与那些中原大派们争锋,现在中原的形势也乱得很,只要他们不做太出格的事,我想多半不会有人来找他们麻烦的。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要加快速度了,否则,被人家占了先手,那这几千年的辛苦,岂不是白受了?”
她忽然间站起身来,向着在场的众人浅浅的行了一礼,“历代高黎传人,都被困在此台上而不能出,祖先传承下来的大事,全要仰仗各位了,现在是关键之时,盈袖在这